他的那种畏惧。
诚然这又是另一种泼辣的味道,但她显然挑错了时候。
宋叙没被人这样骂过,眉一挑,又不由分说地把人拉回来,两条手臂铁一样锢着她,阴恻恻地,“谁是狗,你要不要看看?”
他作势要掀开肩上的伤,温白然却先一步看见他伤口透过浴袍渗出来的血色。
昏暗里,这幽暗的猩红格外抢眼。
她心头一紧,上手剥开他的衣领,他洁白肌肤上一圈血红的牙印,才结痂的伤口不知为何又开始往外淌血。
八成是她刚才没轻没重弄的。
“怎么这么严重?”温白然这下有些慌了神,什么报不报复的,她真没想到会伤得这么深。
她忧心忡忡勾着他的脖子,眉头都皱到打结了,“对不起啊,我不是故意的......你痛不痛?要不我们去医院吧,宋叙...”
她愧疚的不行,主要真没想要他会伤成这样。
抬头却见他正复杂地看着她。
温白然一顿。
“宋叙...?”
她渐渐没了声响。
这件套房像是他们的专属囚牢,一旦进了这里,什么理智和思维就都没有了。
人与人之间永恒的主题是情,是欲。是做了还想做,是爱了还想爱。
宋叙头一回感觉自己在欲的感觉里体会出几分情的滋味。
怎么说呢。
有点酸。
带着涩。
昏昏沉沉填满他。
太阳穴和眼眶这一片地方都在发胀,胀得他要让温白然先把眼睛闭起来才行。
他低下去吻她。
欲/望已经蓄势待发,但他只是吻她而已。
祝绮薇从前跟他说过的许多话当中,他现在记得的是那么一句:
宋叙,闭上眼睛的时候你还能看见我吗?
他可以闭着眼画出她的素描,这算不算看见?
她说不算,要在眼睛里真的看见。
他说那为什么要闭上眼,睁着眼不就行了。
她不依,非要他给个答案。
他说那就是不能。
祝绮薇于是没再说话,她低下头去,脸上的表情是失望,是落寞。
仿佛整个人被打击到体无完肤,她明明没有哭,但就是让人感觉到她心里是泪涟涟的,整个人潮湿得像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。
宋叙是后来一次想起她,想起她那时的表情才有些体会到她那个问题在问什么。
像现在。
套间里没有开灯,夜很深,周遭浮动的幽暗裹挟了所有光和亮。
温白然从错愕到沉溺,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,她眼睫颤颤的像小猫呼吸时的胡须,细细软软地在眼下轻轻刷,嘴角被他咬破的地方张嘴时会痛,她眼皮皱了一下,想让他轻一些,手却不敢碰他的肩,只能抓紧他浴袍的腰带,微微摇晃,像在叫他,宋叙。
他试着闭上眼睛,但她的一举一动,一呼一吸,连锁骨里那颗起伏灵动的殷红小痣都在眼前一清二楚。
这一吻到对面的大厦灯都关掉了。
温白然头晕目眩的已经撑不住自己,宋叙终于放开她。
他低下头,用额头抵住她,沉声说:“还要继续说气话吗。”
她又急又细地喘,他声音里的温柔让她本就超速的心跳变得更加乱七八糟。
她压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。
“你不用嫉妒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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