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好么,怎的弄起了这个。”在尤氏说是老祖宗允的,才又不再多言。
但惜春招了禄儿来,自己也不知道该经营什么,她又玩心大,便索性丢给了禄儿。禄儿和入画一商量,便摆了文房四宝、诗词书画,做了个书斋。
剩下迎春、探春,迎春这半年多来,性子强硬了些,只她也是一贯不管事的,甚至往日还有些逃避事情。所以这会儿即便有心,但等邢夫人找上她,想要王善保家的③孙儿来为她跑腿时,她想着左右是司棋的表哥,便允了。只司棋似是有些不愿,但到底没说什么。
倒是迎春的这个铺子,却是在几方的商讨下,做了钗环首饰的生意。
这几方皆已了了,但到探春这儿,却是出了事。
探春主意大,甚至已经想好了往后该经营什么,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做出个成效来。
却不想赵姨娘风风火火到了她这儿,一来就道,“姑娘,听说你那铺子还未找人,不若让国基④去给你管着铺子。”
探春拧着眉道,“他既是跟着环哥儿,便安心跟到底。左右他又不会算账,去铺子做什么?”
赵姨娘不爽,“那让槐儿给你跑跑腿总行了吧。”
“我自有分寸,都是按照规矩来。选着谁便是谁。”探春道。
“什么规矩,哪来的规矩?”
探春冷笑,“我就是挑拣人,也是挑拣那些手脚干净的。”钱槐⑤那样的,她怎么敢用。
“你这是什么话?你舅舅难道还能贪墨了你的?槐儿跑个腿还能败了你的铺子?”
探春当下摔了册子,“我舅舅,我舅舅才升了九省统制,他是我哪门子舅舅!”
“你你!”赵姨娘被气得脸色煞白,“打量着是又想去讨太太的好,你是忘了你到底是托生在谁的肚皮?如今老祖宗慈悲,你不想着拉扯拉扯我们,净是想着外人。”
探春也被赵姨娘气着了,她想着这几个月看的《律令》,姨娘的兄弟如何能做舅舅?不说他们本就是家生子,为奴仆,为贱籍;即便脱了奴籍,妾室娘家人也不算作丈夫的姻亲。
这让探春如何不为自己的出生感到自卑?
而她想尽办法掩盖妾生的身份,赵姨娘一句“托生在谁的肚皮”,将她所有的遮掩打得一干二净,尤其一句讨好,更是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。
她当下哭着道,“你净是想着我拉扯,为我想过没有?你整日里闹腾生事,我好容易有的清净,全都被你毁了去。我要这铺子做什么?”
说着竟是撕扯了账册。
外间的丫鬟听见动静,连忙闯了进来,这才止住了探春,但探春的眼泪却流不尽,只呜呜地哭着。搅得赵姨娘好没脸。
这边的动静不光惊动了下面的丫鬟,还把黛玉宝玉几个也给惊动。
宝玉这段时日不用上学,径是往姐姐妹妹们处玩耍,听到探春的事,晚间就一同来探望。只探春哭红了眼,卧在床上背对着众人谁也不肯搭理。
宝玉劝了半天无用,到底说了真心话,“早就想说这些个阿堵物,怪没意思的,没得闹得不开心,平日里不若做做针黹、说说闲话玩闹的好。”
迎春惜春两个不作声,黛玉道,“根子不在阿堵物上,关键还是看使着的人。”她本身对金钱欲并不重,受到嬷嬷教导,更是心眼明亮,不会太过执着但也不会无视。
“忒俗。”宝玉瞅她一眼,又转回去小声道。
黛玉耳朵灵,顿时气着了,“打量你是从没断过银钱,才敢说这般话。”
宝钗连忙劝着,“宝兄弟往后正经是要读经史典籍的,所以才这般说,不过咱们这样的人家,还是不要流入市俗的好。”
哪知宝玉不领情,“我才不读那劳什子的。”
顿时让宝钗好一顿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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