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莞明白了,贾珠早出晚归;先生跟李守中都是多年的老先生,学问高深,但是平素严厉,未免古板,贾兰的不解不一定敢问;而黛玉温温和和的,总能用小孩子能听懂的话,解答贾兰心中的疑惑。因此,贾兰会在听到黛玉要返家时,反应如此强烈。
“母亲,为何宝二叔不用考童试,兰儿要去考?”贾兰委屈地问,“为何宝二叔只消躺在怡红院,吃女孩子嘴边的胭脂,每天快快活活地过?为何兰儿每天天不亮都要起来,卷着毯子背经史子集?”
李莞失笑。是卷,是躺,原来是哪个世界都会碰到的命题。都是一个家里养出来的孩子,宝玉躺得平平整整的,贾兰却不得不卷,因此,他心生困惑。
李莞道:“看得到路的时候,当然能走几步,就多走几步。看不到路的时候,停下来都比胡乱抓瞎要好。兰儿觉得呢?”
贾兰思索着母亲说的话,道:“兰儿看得到路,兰儿想做诸葛亮、魏征那样的一代名臣。”片刻,他又问,“宝二叔为何看不到路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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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因为宝玉有一个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,打击他的爹。就拿省亲别院各处景致的留题来说,宝玉题的“曲径通幽处”,“有凤来仪”,“蓼汀花溆”等,就很不错。结果,贾政竟是用“畜牲”,“业障”,“蠢物”之类粗俗不堪的损人的话来评判他了。宝玉的路,从来都是被他那扫兴的父亲给堵死的。
而贾珠幼年时期,老荣国公建在,贾政自己都是当儿子在,没有如今这般傲娇,因此,贾珠有一个相对健康的成长环境,所以,他立起来了。
贾珠一直试图把宝玉往正路上拉,然而贾珠人多在朝中,贾兰都抱怨贾珠回得晚。贾珠也尝试过让贾政多鼓励宝玉。贾政却以“用不着你教我怎么管儿子”这样的话回复了。
“宝玉说到底,是公婆生养的孩子。夫君你再怎么心急,也大不过宝玉的亲生父母。夫君是个负责任的大哥,但任谁都难管到别人屋子里去。只能是我们自己先过好,才有精力和能力去顾兄弟。”李莞常在贾珠讴他父亲待宝玉太狠的时候,此般宽慰贾珠。
如今,贾兰问起来,李莞也是这么跟贾兰说的:“每个人的路,是他自己选择。我们先管好自己。”
贾兰道:“可是兰儿四月就要童试了。母亲,能不能问问扬州的姑老爷、姑太太,让小姑姑多陪兰儿两月好不好?”
李莞跟贾珠商量后,便去寻问黛玉的意思。黛玉本是想回去看看,但听到了贾兰的心声,便决定再留一阵,待贾兰童试。
于是,贾兰每日晨起诵读,上午先生会来授课,下午贾兰就去潇湘馆找黛玉解惑。有时候黛玉也会来李莞这里,主动来给贾兰答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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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了,府内的花花草草,每年此时都会有些修整。
贾家旁支里,有个叫做贾芸的青年后生来访。他是后廊上住的五嫂子的儿子。按辈分来说,贾芸跟贾兰是一辈儿的。
宝玉一见贾芸,便说像他儿子。殊不知那贾芸已经十八岁了,宝玉才十三岁。
贾芸忙说,俗话摇车里的爷爷,柱拐杖的孙子。他马上就认成了宝玉的干儿子,宝玉让他常来府里找他玩。
贾芸路遇贾琏,得知荣府里最近移树栽花的事儿,正是贾琏屋里在操持。贾芸想讨个活儿,正值贾琏要去兴邑,便让贾芸等两天。
贾芸怕失了这个机会。因为贾家宗族子弟多等着事儿做的,旁的不说,他婶子家的贾芹就总在贾府里揽事儿做。
贾芸想着,琏二爷有事要去外边,琏二奶奶不还在家吗?不过,去拜见琏二奶奶,总得带些像样的见面礼。
贾芸母舅卜世人现开香料铺。贾芸早知,荣府的琏二奶奶那屋常大包的银子购买冰片和麝香。贾芸知琏二奶奶好这个,便想跟卜世人赊四两冰片跟麝香,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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