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珠捏着王夫人的肩,对她道:“对了,母亲,您让我送去李家的聘书和聘礼,我都送去了。李老太太可高兴了。”
他瞅了眼一旁立着的李嬷嬷,正好让李嬷嬷给他做个见证。他把自己给李家提亲,说成是王夫人让他去的,还在外人面前那么一说,这下子,王夫人是不能不认了。
李嬷嬷虽然是贾府的老人儿,但是个性情愚钝的,不晓得主人家的那些弯弯绕。王夫人也是觉得李嬷嬷性情憨厚,由她做宝玉的乳母,不会把宝玉挑唆坏了。
李嬷嬷殷切地对着王夫人道:“奴婢恭喜夫人和公子。”
王夫人近乎咬碎一嘴的牙。珠儿竟然先自作主张提亲,回来又当着外人的面,将私自提婚的事一头栽在她的头上。这儿子倒是像给别人生了一样。她的心,如同被捅了个窟窿似的,拔凉拔凉的。
小宝玉在王夫人怀中拱了拱,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。她心里又舒坦了一些,还好宝玉粘自己。
王夫人到底还是顾及着体面,将在外候着的小丫头子喊来,抓了把铜钱给李嬷嬷,对她说的吉祥话表示奖赏。
李嬷嬷得了赏钱,抱着小宝玉高高兴兴地下去了。
贾珠也是心里放下一块石头,将本应该属于他的婚礼拨回正位。回头他又给父亲写了一封信,定婚礼的日期。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,第一次依自己的意愿做了一件事,感觉还挺不错,连一呼一吸间都是清甜的味道。
第7章 礼成
贾政收到贾珠的来信,听闻家中在贾珠的婚事准备上诸事已妥,便告了假,回家为贾珠操办婚事。
贾政这两月因外放,一直在外头。他不知王夫人在提亲上拖拖拉拉,也不知道贾珠是背着王夫人自个儿去提亲的。
贾政回到荣府时,荣府已经扎起了红绸彩绢,一派喜庆。他又问了贾珠在翰林院做庶吉士的近况,心中甚慰。
时逢贾政的爱妾赵姨娘有孕在身,不便侍奉。贾政又因贾珠的婚事跟仕途顺遂,心情颇好,回来后就一直留宿在王夫人处,与其商议贾珠婚礼的置办。
话说那赵姨娘,原本是王夫人处一个粗使的丫头。王夫人嫌她言行粗鄙,又忌她有几分姿色,因此只让她在院中做粗使的活儿,连屋内都不让她进。
谁知,就在王夫人生养宝玉期间,也不知道这个粗使丫头使了什么手段,竟然爬了贾政的床。王夫人跟贾政之间,就如扎了一根刺一般。
王夫人也是大家族养出来的,谁家还没两个姨娘。她不是不能容忍妾室,周姨娘就是她早年张罗着买的良妾,那周姨娘一直也本本分分的。王夫人是不能容忍没有经过她许可的妾室,那简直就是对她这个当家主母权威的挑衅,是在打她的脸。
事发之后,王夫人就打算找个牙婆子,把那贱婢给发卖得远远的。谁知,贾政不知怎地,被她迷得晕头转向,为其还跟王夫人红了脸,从此就再也没有宿过王夫人处。
如今,贾政回头了,王夫人念着与其一起养育的两儿一女,也没有使性子把他往外推。夫妻二人近日一起操办贾珠的婚事,有商有量,仿佛又回到了昔日的那段尚有温情的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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