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就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说:“太多、太多了,删不完,也删不干净,后来,我只能把手机恢复出厂设置了。”
闻岸潮静了一瞬,上来要拉他:“游辞。”
游辞转过头,眼圈微红,语气反而很平静:“因为——所有东西都和你有关。”
他声音忽然拔高,咬字变重:“所有!哪怕是个日历、一个图标,或者一个他妈的自动跳出来的备份提醒——都和你有关!”
游辞话音未落就打开车门,风一下灌进来。
他大步下车,脚步踉跄,都到家了——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,只知道必须离这个人远一点。
闻岸潮从驾驶席那边推门追出来,喊他的名字,声音越逼越近。
游辞不肯回头,越走越快,眼圈红得厉害,低着头一边往前冲,一边用力推开闻岸潮伸过来的手臂:
“我就像随身带着一个你的影子,删掉一个对话框都会看到你留下的垃圾!”
“每天都要被迫想起你——吃什么、喝什么、几点起床几点下班……”
“我他妈真是受够了!!!”
他的声音在夜色里炸开,像撕裂嗓子的爆鸣,带着一种已经快要跪倒的疲惫,“谁要再开始,谁要再活成那样——”
“凭什么!?”
“凭什么结束是你决定,开始也是你决定!?”
“凭什么我就只能接受!?我就只能……只能站在原地被你一句话切断、被你一句话宣布死刑!!?”
他说不下去了,一边喘气一边挣开。
“手机恢复出厂设置那天……那个百分比跳得特别慢……我坐在那等它删干净,等了整整半个小时……你知道吗?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下一秒,后背猛地被一只手拽住。
整个人被从背后生生扯进一个用力的拥抱里。
他踉跄一下,反射性挣扎,根本挣不开。闻岸潮从身后紧紧箍着他,游辞挣着、推着、喊着,情绪像决堤的水从喉咙里呛出来。而他几乎是压着他,把他的乱动牢牢困在怀里,再用手托住游辞的后脑勺,强硬地把他转过来,低头,贴上去。
没有技巧,不够温柔,一开始就是急促地,咬着唇角、撕扯着、压抑到发抖。
游辞想挣,又推不开。
闻岸潮搂得更紧,心跳重得像锤子,一遍又一遍吻他,把所有话都咬碎了送进去。
“对不起。我知道太轻,但是对不起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抱着他往怀里收,把人箍紧了再紧。不知道到底说了多少遍对不起。
直到游辞累了,平静下来。
闻岸潮把额头贴在游辞的发顶上,呼吸绵长,语气终于从刺耳的哑,变得低沉稳重。
“其实没想这么快就亲你。”他声音很低,像是叹息,“本来打算从牵手开始……”
“这次真的不一样,游辞。”
“会慢慢来,哪个地方你不舒服、觉得不行,就随时叫停,选择权在你,要不要继续也在你。”
他们在夏夜的风里疲惫地拥抱。
闻岸潮忽然说:“你记得那天我们去看你妈?”
游辞没说话。
“你坐在我对面看手机,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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