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眼,瞥到他带来的袋子,里面露出来凡士林的包装。
心里的光突然就暗下去。手臂也垂了下来。
闻岸潮将手放在他头上,问:“撞疼没有?好像鼓起来了。”
游辞闷声说:“不疼。”
疼,是疼的。这突然让游辞想到第一次发生的夜晚,其实不全是像野兽那样毫无交流,他挣扎着,反复去摸索他的手腕。
闻岸潮还问他,怎么了。
没怎么……
不过。
游辞低着头,这次看到了。
一款深蓝色的新手表,黑色鳄鱼皮的表带。
闻岸潮又抱了他一会儿,然后放开他,手还在他背上:“吃过饭了吗?”
游辞有点想问他……问题太多,竟然不知道先问哪个才好,比如为什么和陈思语断了。是不是因为和他有这种关系,不想再耽误人家女生。
又比如,谁送他的手表——不知怎么就笃定,绝对不是他自己买的。
游辞:“吃了。”
闻岸潮:“怎么不高兴了。”
原来他能看出来。游辞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表情变化,他下意识动了动额前的碎发,挡住那个对方可能看到的瑕疵:“没有。”
闻岸潮低头看他。
你为什么拒绝陈思语。为什么不对刘子权生气。为什么今天晚上要过来。为什么戴别人送的表。又为什么不亲我。
几乎要脱口而出了。游辞说:“真的。”
他去看闻岸潮的袋子,打开了才发现,除了凡士林还有小蛋糕和几包零食,谁会把这些东西放一起?
游辞问:“这都是什么。”
闻岸潮说:“以为你没吃饭。”
游辞脸上有点笑意:“谁不吃正餐吃零食。”
闻岸潮也笑:“这都是你以前爱吃的。”
游辞胸膛起伏一下,却有点凶地说:“我现在多大了。”
闻岸潮看了他一会儿,再次抱过来。
腰部传来痒感,他的手从衣服里探进来,往上——游辞喘道:“凡士林对身体不好。”
对方果然动作停了,还思考一下,问:“为什么?”
游辞眼神乱飘,说:“难清洗,残留在体内,有感染风险。”
闻岸潮沉默一会儿,把袋子打了个结。
他不会要走吧?游辞又说:“但是没有科学依据。”
“还是算了。”
游辞突然觉得有点无力:“那继续用香皂……”
闻岸潮动作一顿,道:“不是这个的问题。”
游辞说:“那就再去买。买别的……”
他不抱什么希望了。
闻岸潮想想,居然拿起大衣往外走。
“现在?”游辞拉住他,“还下着雨。”
“一会儿就回来。”他说。
这根本不算回答问题!游辞说:“我和你一起。”
闻岸潮把话又说回来:“下雨……”
游辞开玩笑:“那今天不做了。”
闻岸潮竟回答:“好。”
“不是那样……”游辞发现自己也不想什么都不做,声音很轻地说,“总之,去买就是了。”
能和他一起出门也是兴高采烈的一件事。
与此同时,游辞开始感谢自己家里只有一把伞。
街道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,湿漉漉地反射着零星的路灯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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