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绪渐渐稳定。他给自己倒了杯水,顺便也给老周和闻岸潮倒了一杯。
老周接过来,对闻岸潮说:“他真可爱啊,是吧?”
游辞被呛得一口气没上来。闻岸潮看他道:“谢谢。”
游辞没回话,只感到令人压抑的难过。
他回到沙发旁,开始研究闻岸潮的咖啡机,左看右看都没整明白,最后按了默认模式,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。浓黑色的液体慢慢注入杯中。
现在他不喝酒也不抽烟,改喝咖啡了吗?
游辞心不在焉地想着,端起杯子尝了一口,差点被苦得弹舌,最后硬撑着咽下去。
闻岸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:“右边。”
游辞朝右看去,那里放着糖罐和牛奶。
原来有注意我这边……
但他掀开盖子,发现是空的。闻岸潮见他久久不起身,似乎也想到了,又说:“冰箱。”
冰箱里有气泡水。游辞有些想不通:谁家冰箱里没有菜也没有水果,只有如超市陈列架一样摆放整齐的气泡水?
没多久,谈话结束,闻岸潮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了字。老周收好文件,踩着高跟鞋站起来,走到门口甩给闻岸潮一句:“别忘了明早的会。”
再对游辞眨眼:“加油!”
游辞:“?”
门关上了,高跟鞋敲击楼梯的声音逐渐远去。
闻岸潮来到窗边,低头点了一支烟,烟头微微亮了一下后,他便将烟搁在烟灰缸里,没抽一口。
游辞总觉得刚刚的话有些过分,冷静这么长时间,主动与他搭话:“你多久没睡了?”
闻岸潮摆弄着烟,答:“三天?两天?眯过一个小时。”
游辞又问:“你最近还发过烧吗?”
闻岸潮倒是说:“没有。”
气氛短暂地静默下来,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味和未燃尽的烟草气息。
闻岸潮问他:“你呢?”
游辞说:“我挺好的。”
闻岸潮问:“阿姨他们回去了?”
“嗯。”游辞答得简略,“我弟挺喜欢你的,说下次还想来。”
闻岸潮笑了一下,游辞心里忽然一松。他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手。
闻岸潮也不笑了,突然说:“我真的没有。”
是没有随便和人上床,还是没有病?游辞感觉他好像也没有必要跟自己解释: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。
但想起闻岸潮之前所有对“欲望”排斥的言论,周姐的名单确实有可能是“演员”。
“你……都是……”他结结巴巴地问,“和他们逢场作戏?”
闻岸潮“嗯”了声,看着他。
——那我呢?
游辞问他:“那晚上见面吗?”
闻岸潮:“嗯?”
他们对视。
游辞重复一遍:“见面,今天晚上。”
这次足够明白了,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“你没回我消息。”他甚至说出来了。
闻岸潮低声说:“你真这么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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