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出那片遥远的区域,得穿过整座校园,还要爬六层楼梯。
他犹豫道:“我等会还有一场监考,可能赶不过来。”
“哎呀,你年轻,快得哩!来得及。”王姐笑得更亲切了,语调却不容置疑,“跑快点,十分钟肯定搞定!”
他迟疑间,文件已被塞到手里。
“快去快回!辛苦啦!”
艹。
早知道就不回来休息了!
他匆匆往实验楼赶去,倒霉的是电动车偏偏没电,全程只能靠跑。冷风呼啸着灌进领口,脸颊都被刮得生疼。
冬天来得太突然,薄薄的外套在风中毫无抵抗力。
就是这样残酷的时刻,游辞都会走神。想着那个在监考时候反复想起的名字。
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……
他的脚步踩在落叶上,发出湿漉漉的声响,风裹着冷意从耳边刮过。游辞跑过教学楼,穿过操场,手上的文件根本捂不热,冻得手指快要失去知觉。
等到实验楼,六层的楼梯陡峭得像攀岩,他扶着冰冷的扶手一步一步往上挪,膝盖在发抖,心跳像擂鼓。他很想快点,每一步却都像在踩棉花,最后是连冲带跑挤进教务办。
“谢谢啊!”教务老师笑着接过文件,游辞连说“没事”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点点头,又拖着冻僵的身子跑回考场。
踩着最后一分钟,他终于赶到监考地点,脸色冻得发白,呼吸间全是冷空气的腥甜味。监考期间,更是觉得腿脚又酸又冷,脑袋里一阵阵发昏。 W?a?n?g?阯?F?a?布?页?i????ù???ē?n?????2?????????o??
一整天下来,膝盖冰凉麻木,后背僵硬得抬不起来,喉咙里像被冻住了,连抬眼皮都成了负担。结束监考的瞬间,他仿佛从牢笼里被放出来,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,只想找个地方躺下——地板都可以!
游辞拖着脚步走出学校,寒风扑面,他低头缩着脖子。
一声鸣笛划破空气。
熟悉的车停在路边。
他倒是没想到闻岸潮会来——真是累到一点情绪都产生不起来了,只能硬撑着拖动步伐,朝车走去。
有些事,游辞也是监考的时候才想明白的。
闻岸潮对他有一种潜在的纵容感。而他利用了这份宽容,主动、诱使对方在脆弱的场景里与自己发生这一切。
所以闻岸潮到底是怎么想的,愧疚?还是认栽了?
他似乎真的很平静,早已接受了事实。不像游辞,在灾难发生过后,拼尽一切力气掩饰自己的脆弱。
闻岸潮推开车门下来,脸色依然是介于白和红中间的那种病态。
两个病号有气无力地对视。还是闻岸潮先开口,他声音听着还挺有力气:“电话怎么不接?”
游辞撑起点精神,老实回答:“全天监考,关机了。”
大概看出他脸色不好,闻岸潮一顿,问:“怎么了?”
似乎还有个手靠过来的动作,但被他中途收回了。
游辞没说话。闻岸潮拉开车门:“先上来吧。”
车里确实暖和得让人想叹气。还有一种苦味,像咖啡久留在空气中的余韵,不是新鲜冲泡时的香,而是残存在衣料里的冷涩。
游辞问:“喝咖啡了?”
闻岸潮避免和他对视,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他。
竟然是姜汤——游辞哑口无言,真是太累了,难道嗅觉都出现了异常?
游辞捧着杯子慢慢喝几口,冰凉的喉咙稍稍回暖,整个身体才感觉回了点血。他放下杯子,突然抬起头说:“有个人让我去送文件,特别远特别麻烦,都说了我还有监考!她还是让我去。”
闻岸潮问:“你转场休息碰上的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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