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之后,她就不会为任何事情忽略他了,一整天都围着他转。
“她认为我有‘问题’,带我去看医生,医生也说不出什么。”游辞回忆道,“可能害怕我长胖吧,后来她开始限定我的食物。”
第一天,她只让游辞吃玉米。
游辞吃了十几根玉米。
第二天,她只让游辞吃红薯。
游辞炫了两盆红薯。
最后她实在没办法了,哭着求游辞不要再吃了。
爸爸说:“孩子嘛!正长身体,爱吃是福。”
“后来她认为我确实有点‘吃东西的天赋’,而且确实没胖起来。我还和她吹牛说,只要我想,我能吃得比大人都多。”
妈妈开始与其他人分享这件事:她的朋友、同事,还有邻居。你真的能比大人吃的还多吗?那些人都笑着逗游辞。
游辞于是吃给他们看。无论他们带来多少东西,他都可以洋洋得意地吞到肚子里去。
“他们都对我刮目相看。”
闻岸潮问他:“你真能吃?听上去第一次纯属意外。”
“确实是意外。”游辞喝几口酒,轻声道,“那次我真的饿了,一下子吃很多确实很爽,晚上却很撑得难受。但我要面子,不想告诉家长。后来……每次都不饿,吃多了当场就很难受。但已经把自己架到了那个高度……”
他笑笑:“没有办法。”
妈妈和很多人都提起了这件事,甚至与幼儿园的老师、家长,以及保安都分享了游辞爱吃能吃的天赋——她的语气完全变了,游辞觉得自己令她感到骄傲。
大人们都张大着嘴,开心地看着他:“你可真厉害!”
他同样享受这个过程。
“直到有一年生日,她送给我一堆零食。”游辞耸耸肩,“虽然我更想要一个遥控汽车。”
那之后,每年的生日礼物都是和吃的相关的东西。
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,只有啤酒罐轻轻碰撞的声音。
游辞说:“吃到后面,还是胖了些。”
闻岸潮道:“后来怎么瘦下来的?”
“后来?后来我爸妈离婚了……”
闻岸潮是个合格的听众,不多说不多问,从来都是认真听着,再给几句让人心里舒服的回应。
但他从来不聊自己。几罐下去,都是游辞在讲话。
我废话竟然那么多,偶尔停下来,游辞会清醒几秒。再然后,酒劲儿上来,便又变得健谈起来,一点点都不像平时的他。
闻岸潮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喜欢喝酒的人,但他显然也不是那种不会喝酒的人。
游辞这边一罐接一罐,动作利落。闻岸潮没有喝得那么频繁,却每次都恰好跟上游辞的节奏——大口喝下去,咕咚咕咚几声,然后放下酒罐。好像喝酒就是这样有必要却实则无趣的回应。
等游辞快喝完下一罐,闻岸潮再不紧不慢地拿起一罐,循环重复。
这么来了几次,游辞不免有点焦虑,好像在搞什么喝酒比赛似的。关键是——他还赢不了!
于是他硬生生停下,就这么倔强地瞪着他,顶着张红脸:喝的。
闻岸潮笑笑,问他:“不喝了?”
“这样喝没意思。”游辞不甘示弱,突然灵光一闪,“来玩个划拳——呃。”
闻岸潮的手已经伸了出来,正准备配合:“怎么?”
“我不会。”他打了个酒嗝,比划半天,最终放弃道,“这样,就猜拳。输了就真心话大冒险,不愿意就喝酒。”
听上去算是联谊和聚会的玩法,闻岸潮手慢慢放下去:“两个人玩没意思。”
“有意思!”游辞有些喝多了,情绪上来,硬要坚持自己的提议,“我知道很多八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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