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不小心闯入白天的一只猫头鹰。
等他发现我们在看他的时候,便立即反应过来,又藏在柱子当中了。
“这是……”我问警官。
警官叹了一口气:“估计又是来自首的。在警察局前面犹犹豫豫不敢进门的,都是这种。最近这样的,我可见多了。”
并走了两步,向那个人喊道:“自首的嘛,快点,现在人还少,等到中午那会,人就多了,待会你想自首得排队了。”
“……”
一股现实的荒诞感,突然向我席卷过来。我还没见过,这种需要排队自首的情形。
我按了一下车钥匙,不再干扰警方的工作,将世婵拉回家了。
而在我车子激活的刹那间,我看见路灯后面的那个男人,在犹豫之中终于出来了,迈着步子一步步地向他们走了过去。
……
之后,我连夜开车,回到海城公寓,坐电梯到十八楼。
回去之后,我开门,进入了仓库,并把行李箱打开。
银色的行李箱躺在地上,里面,是世婵的尸体。
她……几乎是光着的。
原本可以看出,她穿了一个黑色的短裙,但在车祸之后,她被拦腰截断。
短裙,也就坏掉了。
浑身上下,都是红色的血痂,一些内脏也留了出来,在地下殡仪馆里,已经冻得梆硬。
我并不想要具体描述她的样子,因为在我眼里,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。
至少,会是那样的。
这个小仓库,平时我都是锁着,旁人进不来,她也从来没有进来过。
仓库不大,顶多七八平,里面有个小窗户,朝向西边。还挂了一个红色的窗帘。
西边那面墙,除了窗户,也就是靠着窗户右边,还有一个贡台。上面供奉着长生佛的雕像。
为善的长生佛,面向门,为恶的长生佛母,面向墙。
“你有什么样的信仰,就拜什么样的佛,做什么样的人。”这是外公曾经对我说的话。
而我,这些年来,拜的是善佛,所祈求的,也不过是一个健康长寿而已。
除了那个供桌,屋子里还有一个长桌子,有四人餐桌那么大,靠着东墙。
平时这里就摆上一些我练蛊的器皿什么的。但今天,我把它收拾干净了,东西都放到了地上。
而是将世婵,摆到了上面。上身与下身之间合好。就像是拼图一样,但我拼的,却是尸体。
我看了她,觉得有点不对,又开门出去了,在门口的五斗柜里,拿出来了还没有开封的针线盒。
这东西买过来,竟然还没有用过,这还是第一次,没想到不是用来缝补衣服,而是用来,缝补她的尸身。
而后我将黑色的线穿过针,拿着它们,又走回了仓库。
坐在木桌之前,尖锐的银色针尖,穿过她的皮肤。
她太冷了,我实在扎不动她。有时候,感觉针尖都那样脆弱无力,像是要随时崩坏一样。
我叹了口气,手指都在发抖。
世婵……
你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了。
于是,我将空调开得很热,试图软化她的尸身。温度直接调到了四十度。
而我,却没有离开那里。就那么看着她。
浑身燥热,烦闷,甚至说难受。 w?a?n?g?址?F?a?b?u?y?e?i????u?ω?ě?n???????????????????
下午的太阳光,透过那个飞扬的红色的窗帘,照在世婵身上的时候。
红色在她发青灰的白色皮肤上游动。她的整个身体,都像是流动着红色的血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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