质连生转过头来,在转圈的瞬间看向宴席,找寻黎广,黎广站在舞池的边缘,礼堂的背景很黑,黎广像是快要融进黑暗里,却被炽白灯光硬生生的拉了出来,他温文尔雅的站在艳红玫瑰一旁,看着质连生。
黎广的眼里没有上次在墓地时的疯癫狂躁,只有平静的痛苦和无望。
质连生知道,黎广的人生在周本进死亡时就开始倒退,黎广没有了前进的助力,只能一步步后退,只剩下平静面皮下的无法消逝的愤怒。
质连生被过去的事情困住,黎广被过去的事情毁掉,他们如今同在一处,无声的互相折磨。
质连生想起周本进曾经笑着说,连生和阿广是我重要的人,别人看我们,是你们依附讨好我,实际上是我想要护着你们。
周本进曾经说,连生在游戏上让阿广一些,阿广是一个生病的人,让阿广赢一赢。
质连生忍不住皱起眉头,他看着黎广,烦躁的想,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掉。
腰上被很轻的拍了一下,质连生突然回神,听到隋牧说:“不要看他。”
质连生看向隋牧沉静的眼睛,隐隐透露着不满,还没确实是否是不满,就被隋牧按着肩背贴在隋牧的怀里,隋牧微微侧着头,几乎贴着质连生的耳朵,低声说:“亲爱的,以前的情谊很难舍弃吗?朋友都做不成了,还有用眼睛追随?”
隋牧的话让质连生很难回答,隋牧似乎也并不想要质连生回答,他在三秒后将质连生从怀中推开,维持着舞姿所需要的正常距离。
舞会要持续两个小时,质连生只跳了半个小时就必须要终止了与隋牧的跳舞,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跳多了,伤口很有可能会因为继续跳舞而疼痛。
质连生有些气喘的贴近隋牧:“我要休息。”
隋牧放开质连生,质连生向后退了一步:“如果你想继续跳,在舞池上的人,随你邀请,我不会对你有任何微词。”
隋牧叹了口气,说:“我不想和你之外的任何人跳。”
质连生仍然觉得隋牧虚伪,但还是点了点头,隋牧重新握住质连生的手腕走进宴席。
质连生坐在水晶座椅上,环视礼堂,在目之所及之处,未没到黎广的身影,黎广提前离开了婚宴。
质连生的精神暂时得到了放松,或许精神不再紧绷,身体的疲惫就成为了质连生第一不得忽略的事情。
质连生脊背很难维持着挺直,他想在桌上趴一会,面前桌面的餐具只被移开一个餐盘,座椅就被身边的隋牧向他拉近了一些,发出了不轻不重的摩擦地板的声响,质连生转头看过去,听到隋牧说:“你可以靠着我。”
质连生很奇怪隋牧为什么能看透他所想的,质连生没有想明白,身体先一步歪斜着靠在隋牧的身体上,脑袋靠在隋牧的肩膀上。
隋牧微微侧头垂目就能看到质连生挺直的鼻梁,微微张着的缺少血色的微薄的唇。
隋牧脑子里想着质连生在跳华尔兹时后仰的脖颈,苍白修长,脆弱而不设防。
靠在他肩头的质连生固然很好,只是,质连生的视线,在今天太多时候看向不该看的人了,质连生的身体被不该碰的人触碰了,这让隋牧心里生出了些火气,和经年日久的困惑。
第32章
在婚礼的最后,在唐鸣送别宾客时,唐鸣对质连生说的是谢谢,他说:“我其实很感激你,如果不是和我关系差劲的你在周本进身边,我大概会误入歧途。”
与黎广讲话时都未被提起的周本进在此时被提起,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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