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娘弯弯笑的唇角垂下,肉眼可见的淡了情绪,却配合道:“好,那你……”
能不能陪我多走段路。
元娘原是想这么说的,却觉得太过直白,似乎有些不妥。
魏观的目光不曾离开过她,她的神色变换,哪怕只是片刻,他绝不可能错过。自然,也就知晓她所有的未尽之言。
他没有追问,而是温声询问,“可否走州桥?我想为家中人带些州桥张家的点心。”
这自是再好不过的。
要绕段路才能到她家呢!
元娘欣然应允,绽开笑颜,“好啊!”
言罢,两人一块起身离去,元娘手里还抓着那四只草编蛐蛐,吊着半截草,时不时晃动。得回家用剪子把多余的草给剪去了才是。
但这般随着走动而晃,那草蛐蛐就像活了一样,是在跳动。
元娘的心情也同草蛐蛐一样,欢快跳着。
州桥十分热闹,两侧都摆满了摊子,行人熙攘,马车想穿行只能慢悠悠的,马夫压根不敢挥鞭子,稍稍快些说不准都要撞着人。
一长串的马铃铛清脆响声,在叫卖吆喝的喧嚣声中都不显了。
元娘也是离得近才能听清,两边还正好是担着炭火卖吃食的浮铺,袅袅烟火直往鼻尖上扑,香气袭人,勾得人饿了。
元娘倒不至于响肚子,可馋虫也被勾了出来,正好对面是州西瓦子,她没忍住嗅了嗅,眼神悠远地望着州西瓦子的方向,喟然长叹,“好生可惜!”
“怎么了?”魏观依声询问。
元娘手俏皮地背在身后,边轻盈地走,边瘪嘴道:“州西瓦子里有个陈婆婆卖的旋炙猪皮可好吃了,烤得金黄酥脆不说,还会往上头撒自家制的粉料,又香又麻,极为好吃。不过,她只有夜里才提着篮子出来叫卖,阿奶说近来汴京不太平,开封府堆积了好些人家被拐走儿女的案子,天一黑便不允我出门,已经好久没尝过这个滋味了。”
她说着,嘴不自觉嘟起,流露出些孩子似的委屈。
可她是真的苦恼,就连徐承儿也和她一样被拘在家里了。
汴京承平日久,像元娘,甚至是徐承儿的爹娘都没经过战乱,一年年长了岁数,但阅历增的有限,哪像王婆婆和徐家阿翁,这些老辈人,跟成了精似的,素日里瞧不出端倪,但真有什么大事,闭着眼睛都能嗅出不对劲。
现下天都大亮着,显然不可能去买那什么陈婆婆的旋炙猪皮,因为去了也注定是扑空。
魏观比元娘要高出许多,他低下目光去宽慰她,“总能吃上的,王婆婆的担忧不无道理,边境数城沦丧,虽兵戈暂止,但作乱的歹人因此四处流窜,汴京为天下最为富庶的都城,自是首当其冲。
“纵然是白日,亦切莫入深巷暗处。”
虽说魏观处处都好,但有时,又不免太沉稳了些,像是个语重心长的长辈。
好在元娘只是性子活泛,却并没有同年纪一些人不知所谓的幼稚,她可是从乡野里出来的小娘子,乡下村子里蛮横可怖之事多了去了。
她点点头,应道:“好,我不会乱走的。”
元娘还想说自己又不是幼童,但心里却更挂念另一桩事,“连汴京都受影响,也不知道边境的百姓日子是什么样的。”
这话就沉重了,元娘脸上的笑意也少了些。
好在,她回头望,魏观就跟在三四步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