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吧,日子过得苦,外放呢,谁知晓是不是穷乡僻壤。”
元娘把徐承儿掰正,面对面道:“看样子,头几年他还得花你的嫁妆银,又不是招赘,才不是良人呢!”
陈元娘是会劝人的,一番话说下来,徐承儿都止住哭声了,抽噎了两下,反应过来,认可点头,“你说的是,若为了男子把嫁妆花没了,万一和离,连傍身钱都没了,我一个姑母就是……”
一旦讲到旁的,话自然而然就全偏了。
徐承儿也忘了伤心。
估摸着差不多,元娘又下了一记重药,“就是,况且,方才我进来时,你堂妹还探头探脑的看呢,如今惠娘子瞒得好,她们还不知情,若是见你太伤怀,猜着了,到时……”
元娘话说半茬,足够叫人浮想联翩,徐承儿一想到这个可能,当即握拳用力捶桌案,发出好大一声响。她满脸怒容,“不成,不能叫她们看我的笑话。”
这几乎是徐承儿的死穴。
男人可以不要,钱可以丢,但决不能被婶母一家看笑话。
相较起来,这才是多年积怨。
夜里睡着做梦,徐承儿说梦话都是在骂叔父婶母一家。
一提他们,整个人就紧绷,随时暴怒,这几乎是徐承儿的本能。元娘和徐承儿关系好,自然知道这些,与他们相比,文修?无足轻重。
徐承儿立刻抱起铜镜,对着自己的脸左右照着,不放心的问元娘,“我是不是哭得很明显?”
元娘点头眨眼,“嗯!”
“这可不成。”徐承儿嘟囔着,抢过布巾,自己开始擦去之前的脂粉,还那冰凉凉的布巾敷在眼上,两个人折腾了半天,眼上的红肿可算散了。
其实,只要不继续哭,很容易不红,微微的浮肿,冷敷一会儿就好多了。
元娘把临街的窗子打开,叫红彤彤的日光洒进来,如朱丹被水晕染后,泼满整个屋子。光线好了,照着铜镜里敷粉才算能看过眼。
徐承儿的心情也在紧张和好胜中渐渐恢复。
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,压根看不出哭过的痕迹,元娘还帮她梳了头发。她们出去的时候,果然看到徐承儿的堂妹在探头偷瞧,徐承儿当即昂起下巴,像是高傲的孔雀,元娘跟在边上,也夸张昂头,神情又凶又骄矜,帮着瞪人。
果然见堂妹表情纳闷,似乎摸不着头脑。
等出门时,元娘和徐承儿看着对方高傲凶狠的表情,相视一笑,都笑得直不起腰。
男子算什么,又不是多情根深种,哭哭笑笑便过去了。
要紧的是,始终有人陪在身边,为自己义愤填膺,与自己同仇敌忾。
为了安慰徐承儿,元娘可掏了荷包,大手笔的请她吃麻腐鸡皮、洗手蟹、旋炙蛤蜊、五香糕……
快将一条街的吃食都给塞进徐承儿的肚子里,所以当两人吃完,摸着圆滚滚的肚皮,说笑而归时,可把惠娘子给惊到了,但旋即而来的是笑容,显见是松了口气。
不伤心了就好。
这下可算能安心了。
为此,惠娘子转过头,对岑娘子愈发热情了,连带着廖娘子也被她拉着非要留下来用饭。
岑娘子是个嘴拙,不擅推拒的人,到底没拗过,愣是被留下来用饭,连元娘也是。人人都欢喜,就是徐承儿婶母一家,疑惑得想挠头,大房这到底是遇上喜事还是坏事,怎么时喜时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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