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她之外,还有一个红案管灶上煎炒煮炸等等,也是位娘子。
说来稀奇,两个厨娘都胖,王婆婆已算壮硕,这两位娘子却比她丰腴得多,若是手上拿起铁厨具,当真有种能把人一把砸死的威慑力。
管红案的何娘子要比苑娘子年轻许多,才二十多,但她总虎着脸,臂膀又十分粗壮,看着太凶就显老了些。而且她闷在灶上,成日熏着火,穿衣裳也随意些,经常是上身只着一件长衫,底下松松垮垮的裤子,薄衫塞进裤子,用粗布带绕腰绑紧。
这看似寻常,但她内里什么也没穿,薄衫斜襟开口到胸下,露出大片白腻丰腴的肌肤。
何娘子还会往脖子上搭一块巾子,她人胖,容易流汗,可以顺手擦。
还有一个管洗菜的,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娘子,她的工钱低,王婆婆看她娘病了可怜,才花钱雇了。
总之,铺子比往日要有条不紊些,她们各司其职,岑娘子偶尔来帮个手,其余时候都在于娘子家,学点针线,吃吃茶,要舒坦许多。叫岑娘子觉得,像是回到了闺中的日子,而且还没有继母,她肉眼可见笑容变多。
元娘心中稍稍盘算,阿娘一早去了阮家,阿奶去看新铺子的采买了。
故而,稍有一些接触,也是无妨的。
元娘心中一定,她绽起粲然的笑,娇声道:“苑娘子,帮我拿个酸菘菜馒头。”
她的声音清脆悦耳,叫人听了,心似天气般晴朗。
“好嘞。”苑娘子笑眯眯地应下,她脸圆润,肤色白,看着慈眉善目,像是发好的面团。她甚至继续关切问道:“再吃些什么吧,一个酸菘菜馒头怎么吃得饱,王婆婆买了羊肉,我做的时候加了姜汁,除腥又吃不着姜味。”
羊肉贵得很,羊肉馒头恐怕是这一整个蒸笼的馒头包子里最贵的,次些的还有鱼肉馒头,但这个苑娘子不擅长,所以很少有做。
元娘声略高了一分,如骤然下大的雨点,叫人难以忽视,“不啦,已经够了。”
如她所料,当她佯装不经意抬头时,恰好与已经转过身来的魏观目光交汇。
元娘似乎微怔,旋即粲然一笑,嫣然如花,“魏郎君?你怎么在这?”
魏观颔首,“我前来买些酒糟吃食,家母甚为喜爱。”
他说完一顿,上前几步,与元娘隔得并不算近,但是说话可以不必特意大声,也不会叫旁边的人听见,“昨日之事,实在对不住。我见你当时神情不大好,不知可是有何忧烦之事?”
“是吗?”元娘歪头回想,接着摇头,而后又使劲点头。
见状,魏观不免弯唇,“你既摇头,又颔首,不知是何意?”
“昨日没什么忧烦,但今日确有头疼的事。”元娘不好意思地笑着,脸颊浮起些红霞,眼睛亮亮的,“我在习字,却怎么也写不好,有些字也不怎么认得。”
元娘从袖口里取出写过字的纸张,她展开递给魏观,略苦恼的叹气,像是成日向阳的花儿蔫吧了,叫人心疼。
“我本想找窦姐姐请教,可惜她今日正好不在家。”
魏观看了眼纸上的鬼画符,面上不动声色,莫说露出什么嘲弄的神情,就是轻笑和皱眉都不曾有。他怕元娘初学习字,若是神情有异,万一伤到小娘子的自尊心,此后生出抗拒之心。
念及此,他声音更轻柔缓和了两分,“若陈小娘子不嫌弃我才疏学浅,有何字不识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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