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疲惫、挣扎,好似都被洗清。
将近半个时辰以后,元娘才换上柔软绵白的寝衣,披了身长袖长褙子,坐在自己的平头案前,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。
她写满一整张纸练字,却怎么都不满意,摇着头自言自语,“不成,这字还是好看。”
“写丑字好生难,也不知犀郎先前是如何做到的。”
元娘一手执笔,一手扶袖,案边的油灯火光在跳跃,时不时把人的影子照得一晃,屋里昏黄静谧,元娘则在不断努力。
屋外风寒落叶作响,尽显萧瑟,与屋内仿佛两方世界。
夜渐渐深了,明月高悬,清辉洒满大地,将外头照得亮堂了些,可屋里的油灯却被熄灭,主人上塌入眠。
直至天亮鸡鸣,万物复又忙碌。
元娘一早起来梳洗,把那条孔雀蓝的发带束在发髻上,留头尾一小段在脑后,随风摇曳。她戴的绢花也是相似的东方既白的浅蓝,两指宽的绢花斜插鬓边,打眼一瞧,依旧娇美,却多了点娴雅窈窕。
少了些稚气,美得惊心动魄。
元娘并非守株待兔,她能察觉到魏观待她似乎比旁人要稍有不同,对她更关切些。说不好是喜欢,还是好感,但总归不同。
所以,元娘猜测,昨日不慎撞上,他今日大抵会来瞧一瞧。
果不其然,没等太久,万贯就小跑上来,气喘吁吁道:“是、是魏郎君,小娘子您真说着了,魏郎君前来买吃食。”
“辛苦你了。”
元娘抚了抚裙角,把平头案上的纸对折塞进袖口,抬头微笑,貌美的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神情,“我去见他。”
第69章 W?a?n?g?址?发?b?u?页?ⅰ???????ě?n????????????????????
万贯不明所以,但她知道做婢女只要听主人家的话就没错,所以猛点头。
元娘让她找个地方先歇一歇,如今铺里雇了人,而且万贯年岁渐长,其实抛头露面也不大好,虽不至于被调戏,但终归免不得被人背地说笑。
所以王婆婆也不要求万贯出去帮忙,只让她埋头做好家里头的活计。元娘更不必提了,但偶尔在店里晃一晃,只要不是做活,王婆婆便是允的。
因此元娘才能大胆出去,且不显得刻意为之。她虽发饰与往常稍有不同,可衣衫却是半旧,既叫人眼前一亮,低头一看衣裳磨损,又不使人觉得她是精心打扮。
铺子和院子之间门白日里是锁上的,所以元娘得从小门绕过来。
她早在从巷口拐出来时,就看到了被遮挡住一半身影的魏观,她故作不知,跑到铺子门边支起来的棚子下。这块地方是从铺子里延伸出去,上头搭一个草棚,就能占点外面的地,这样里头就能宽敞一些。
棚子下搭的是蒸笼,一直蒸着东西,一边蒸的是馒头包子,一边蒸的是店里的菜肴,许多都是王婆婆腌制好的,只需要从坛子里取出来,剁块摆盘,放到蒸笼上蒸着。若有人要买,只管捡蒸好的,往上淋王婆婆秘制的汁,如此便成了左不过再多撒点芫荽。
出了原先做梭糟的孙娘子,王婆婆另外雇了三人,一个白案管外头的蒸物,各色馒头和蒸食,是一个又胖又白的娘子。
元娘听阿奶说,她姓苑,人胖显小,看着才三十多点,其实已经四十了。苑娘子夫婿是正店里管点菜的博士,夫妻二人都很勤勉上进,为人也不错,是汴京本地人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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