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众人各有观感,但不得不感叹王霜娘的心性,若她亲父死了,十恶她便犯了其二,这竟是一个豆蔻之年的少女能做出来的,委实让人惊煞。
徐承儿按着胸脯,大为感慨,“她什么都知道,竟能如无事人一般,与那后母亲近和睦足足数年,也不知道是怎么忍下来的。”
元娘听这个故事却是另一种思量,她抿起唇,看着娇弱的眉眼却显露出坚定,心不在焉附和道:“嗯,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好心性。”
她在心中默默补足了后半句,“如此才能报仇。”
自己前几日的沮丧模样,实在太不该了,意志消沉,只怕还等不到那些人死,自己就被自己的心结困死。而且,既然已经决定要如何报仇,就该让自己恢复如往昔,没人会喜欢一个总是出神,蔫头耷脑的小娘子。
在徐承儿看来,元娘近几日都是无精打采的,这时候也没放在心上,反正元娘发愣,有她扶着走,不怕什么。
不知不觉,就走到一处摊子附近,卖得都是些女子用的珠冠绒花一类。
徐承儿还想扶着元娘继续往前,却见元娘驻足不前,她盯着摊子看。
忽而,元娘伸手拿起一个孔雀蓝发带,上面绣了些云纹,极为素雅简洁,这不像是元娘平日里会喜欢的,她是个年轻的小娘子,活泼爱笑,喜欢的也多是浓丽娇艳些的颜色。像是之前的花冠,簪满头的花,就很合她的眼光。
元娘紧紧盯着手心上的发带,她肤白,孔雀蓝的发带缠在手上,只映衬得如雪般白皙晃眼,很美。
她目光渐而坚定,把发带攥紧,扬起与平日一般的浅笑,脆声道:“我要了。”
之后的一路,徐承儿惊奇发觉元娘变了,变得和往昔一样。真是奇怪,情绪莫名低落,又自己恢复如初,着实让徐承儿摸不着头脑。
但只要元娘能高兴就好!
每个人都有不快的时候,像徐承儿也是,她每每和堂妹吵架,或是叔父婶母瞎胡闹使得阿娘头疼时,她也会低落。只是有了元娘这个好友以后,她至少可以倾诉一些。
等元娘想倾诉时,她也会一直在。
*
元娘真的和徐承儿在外逛到天黑才回去。
平日里可少有这样的好事,王婆婆管她管得严,若非跟着长辈,天黑前不回来可是得挨训的。哪成想有一日,会是阿奶迫着她的,自然是要好好享享。
因而,当元娘手上堆满东西,如往常一般没心没肺地笑着回来时,叫老道的王婆婆都怔愣了一瞬。
“你……”
“什么?”元娘笑得干净无辜,“阿奶怎么了?”
她的样子,好似从来都不知晓任何事。
王婆婆望了她会儿,纵然元娘笑容再明媚,也比不过王婆婆那双幽深得好似能把人心看穿的眼睛。
与王婆婆相比,元娘要浅薄得多,如张白纸。
过了半晌,在元娘脸上的笑渐凝时,王婆婆倏尔开口,“你能自己想明白,自是再好不过。去吧,我让万贯烧了热水,你上去好生洗一洗,夜里睡得香一些。”
元娘点头。
她小跑上阁楼,小花在她身后追,动作轻盈得很,才不像她,把木楼梯踩得咯吱响。
万贯人利索,见元娘回来,已经把木浴桶倒上水了,冷水一掺就能洗。氤氲的热气把屋里蒙上一层薄雾,元娘将头埋进水里,感受着温热的水安抚着疲倦酸涩的眼皮,那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