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,昏暗的光影下,他声音沙哑的缓缓说起宋家祖上的事情。
“宋家祖上就在望江县码头讨生活,家中贫瘠吃不起肉,只能偶尔换一些河鲜回家吃,但鱼刺多肉少,处理不好还觉得腥臭得很,而且小孩不会吃的容易卡住。”
“刚好有个小辈名为宋九刀,在酒楼做学徒,已经学了几年的他为了帮爹娘,尝试着处理干净鱼刺做成鱼片粥给嗷嗷待哺的小弟小妹们喝。”
“初做时味道一般,后来慢慢改进,一段时间后在做鱼片粥上有了一些经验心得,做出来的鱼片粥鲜嫩爽滑,几乎尝不出什么土腥味,家里人都很喜欢,尤其是热腾腾刚出锅的时,鲜美极了,在劳累一天回家后喝上一碗浑身都觉得舒坦。”
“后来常年在码头做事的长辈生病,酒楼关门倒闭,为了养家糊口,宋九刀带上做学徒时攒了几年月钱才买下的第一把菜刀,去码头上摆摊卖鱼片粥讨生活了。”
“一开始有些难,之后慢慢改进,还研究出很好喝的猪杂粥,因着份量足还有油水,适合做累活儿的人打个尖,因此生意慢慢变好,后来在望江县也算小有名气,吸引不少街坊邻居过来吃。”
听着老菜的描绘,江溪脑中出现了江边粥铺生意盈门的画面,南来北往的商船停在码头,客人、船工在雾霭沉沉的夜里下船,来到码头上补给觅食,他们循着香味走呀走,最后听到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处粥铺外面,望着热气腾腾的砂锅鱼片粥,食欲慢慢被唤醒。
大家坐在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子上,一人要一份热气腾腾的砂锅粥,慢慢喝了起来,鱼片嫩滑,米粥粘稠,互相融合在一起,让每一个人品尝的人都露出满意的神情。
江溪回想着昨晚那一锅鱼片粥,确实值得大家喜欢,“我听花里说,他是从宫里出来的,说宋家是御厨后代?”
“的确如此。”老菜娓娓说起自己曾经见证的宋九刀变成御厨的那段记忆。
那是个寒冬。
江风凛冽,大雪簌簌,整座望江城都变成白皑皑的。
码头上的船少了一些,街道也变得冷清许多,只有几个匆匆赶路的人和两个无家可归的乞丐,二十多岁的宋九刀将一锅热腾腾的猪杂粥倒给两个乞丐,让两人早些回家。
“多谢您,您恭喜发财,财源滚滚。”乞丐道谢后匆匆离开。
宋九刀折回粥铺里,洗干净砂锅坐到火炉旁,暖橘色的火光映在身上暖哄哄的,他闲着没事,拿出通体泛黑的菜刀小心擦着,银白的刀刃被擦得发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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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宋老板又擦菜刀啊?”隔壁的老板吃着炒香的南瓜子,凑到火炉旁边蹭火,缩着脖子说:“今年冬天可真冷,江上船只少了好多,生意都没法做了,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县城里吆喝吆喝?”
宋九刀嗯了一声,埋头继续擦刀。
他一直很宝贝自己辛苦攒钱买来的第一把菜刀,学徒时期有时候累了、烦了、心思不定时就喜欢擦菜刀,就喜欢用它各种切菜、雕花,仿佛这样就能安定下来。
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,就像现在忧心没有生意进账,忧心家里的妻子,他就擦擦菜刀,整个人就沉静许多。
隔壁老板看他一心擦刀,似乎压根没听进去,他看向他手中的刀:“你这刀擦得真亮,咱们码头上就属你这把刀和屠户家的刀最亮了。”
他说着还想伸手摸一下,但被宋九刀避开了,“木匠的斧、厨子的刀,旁人摸不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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