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被重重一声推开,年锦爻冷眼扫了摄影一眼,摄影自觉地合上机器走了出去。
年锦爻这才拉开卫生间的门走进去。
周止把水开着,刚洗过脸,眉眼上沾着细碎的水珠。
年锦爻走过去,脸上的怒容顿散,躬下脖颈,额头抵在周止肩上,从身后环住他的腰,小声凑在他颈窝里,说:“止哥,你生气了吗?我不是故意的嘛,我只是想把你拍好——”
他话还未说完,就听周止沙哑地道:“腰没法挺直。”
“什么?”年锦爻听到他这么说,表情还未来得及变化,抬起脸对上镜子里周止发红的眼睛。
周止从镜子里看着他的眼睛,和年锦爻对视,声音有点颤抖:“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,有一根神经损伤了,医生说修复不了。”
第79章 阳光普照的一天19
年锦爻没有说话,静静地透过镜子里的反射,看着周止的眼睛。
周止也沉默着,他看到镜子里的年锦爻动起来,抬起手,用指腹轻轻地摸了一下镜中周止的脸。
只是很轻地力道,却仿佛是被震痛,他俶尔收了手。
镜外的周止感觉到年锦爻颤抖的手指。
已经很多年过去了,周止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结果。
他只是因为一直ng有些着急,冲动之下才会莽撞爆发。
周止看他似乎是被惊吓住了,习惯性弯了下嘴唇,反过来想要安慰年锦爻:“没什么的,这——”
话在唇边顿住,周止与镜中的年锦爻遥遥相望,看着他蓦地流下清澈的两行泪。
“锦爻你。”周止见多了年锦爻哭的样子,演戏也好,撒娇也好,发脾气耍性格也好,悔恨也好,愤怒也好。
年锦爻是千面影帝,丑也好、美也罢,他总有千百万种令人怜惜的方式哭泣。
所以每次他哭的时候,总会让人没由来得思及一个问题——
他是不是在演戏?
但从未有过一次,年锦爻是这么沉默地、无征兆地流泪。
一次都没有。
周止的声音又吞了回去,他被年锦爻按着肩膀转过身,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势力道。
不容反抗,也无法反抗。
年锦爻哭着把他抱进怀里,泣不成声地抱紧周止,用嘶哑的颤抖的声音说道: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止哥,对不起……周止……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……”
周止两只手不知所措地滞在年锦爻腰后,年锦爻哭得很凶,周止感觉到他的眼泪流进自己的衣服里,顺着肩窝滑下去,一些被贴着的布料吸走,一些滑到心脏上去。
周止被他抱着,不得不仰头目光茫然地望着空白的天花板,看到角落生长着的幽绿色霉菌,日积月累地潮湿侵蚀着,不像房子生长了霉斑,反倒像霉斑中建起一座矮房。
年锦爻哭得肩膀抖得很剧烈,卫生间密闭的空间听到他啜泣的回响。
周止的心脏跳动得没有节奏,时而有点痛,时而又变得平静。
他僵持在半空的手臂往下垂了垂,最终无可奈何地贴上年锦爻后腰,将年锦爻圈入怀中。
好半晌后,周止沉沉地叹了口气,这口气很长,叹出被身体隐忍许多年的苦与伤痛。
“没事了,锦爻,都过去了……都过去了……”
周止轻轻拍着年锦爻的后背,像哄睡小孩的每个夜晚。
年锦爻哭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。
起初周止还是想要哄好他的,眼底泛红,眼中却升起笑意,感慨万千:“你呀,跟以前一样,总让我觉得只有我的年纪一天天大了,精力也一年不如一年,你还是跟最开始一样,唉,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真的长大。”
年锦爻听不得他说过去的那些话,哭得更凶:“哇啊——我长大了!周止!!我真的长大了!!!我以后会好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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