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要忘了我今天要回国。”
周止呆呆地看了眼日历,才想起今天是年锦爻回国的日子。
他还是没能立刻反应过来,傻傻地眨着眼睛,看着年锦爻。
年锦爻倾身靠上来,隔着口罩慢慢地、一点点地轻柔地吻周止的嘴唇。
周止没有立刻躲开,他闻到年锦爻身上变得柔和的玫瑰花的香味。
那天的年锦爻眼角翘着,故作不满,但还是露出喜悦的模样,忽地对他说:“我拿到一个本子,有个很适合你的角色,等不到你回家就亲自来找你了。”
周止一言不发地看着他。
年锦爻用讨巧卖乖的语气,握住他的手,轻轻摇摆手指的手臂,手指与他的交缠在一起,看起来没有用多少力气,周止重心不稳,朝前跌进年锦爻的怀里。
两个人相触着,太近了,模糊了片场嘈杂的声音,什么都听得到,什么也听不到。
周止唯独听到年锦爻的心跳,不知道年锦爻有没有听到他的。
年锦爻把他抱在怀里,半揽着周止的腰,俏声笑笑,说下去:“你回来继续演戏吧,我想跟你一起演戏,好不好?我一个人好孤独。”
周止那天是怎么回答他的来着?
其实已经想不起来了。
他轻轻眨了眨眼,好像眨走一只飞来的透明的蝴蝶,垂下眼,再度看向病床上沉沉睡着的年锦爻。
周止站起身,微微弯下腰,悬在年锦爻上方,目光温柔地看着年锦爻的眼睛、高挺的鼻梁、浅色的嘴唇。
他静静地,没有讲话,俯下身,在年锦爻嘴唇上印下一个很轻的吻。
Ma belle au bois dormant, tu te réveilleras?
我的睡美人,你会醒来吗?
贴着的嘴唇轻且缓地动了动,周止一愣,忙不迭抬头,对上年锦爻虚弱地、含笑的眼睛。
刹那间,周止泪流满面。
太阳一点点西沉,从病房的窗户,可以看到那片流动的沉蓝的海。
手机荧幕一点点暗下去,又被点亮。
“止哥,快一点过来。”年锦爻又躺在床上撒娇耍赖,要周止陪在他身边。
周止靠在窗边,咕哝着应了声:“就来,你是离了我就不能活了是吗?”
“对啊。”年锦爻大言不惭地抱臂枕在脑后:“不是说了吗?我生是你的人,死了是你的鬼,跟在你背后,我看谁敢靠近你。”
他说着,磨了磨牙,声音阴下去,柔声缓慢道:“尤其是文萧那个小白脸。”
周止下定决心似的,点了发送,合上手机走过来,低笑了下骂他: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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