档杆抬起了。
周止忽地想到年敬齐说的那些有关年锦爻的话,与年锦爻的顾左右而言他,笑容顿在唇边,面孔冷淡下去,随手把烟按灭,重新踩了油门,一头冲入黑暗深处。
即便四年没来,周止的身体还是记得通往文萧家的路。
方向盘打了几个转,缓缓停在居民楼下。
文萧家是两层的复式,电梯可以分别通往不同的两层。
周止想文萧说大概是在他家二楼,便没有犹豫,在电梯里刷了卡上了17楼。
电梯入户,电梯门缓缓滑开,电梯间的灯也随之昏黄亮起。
一切都好像没变,跟四年前一模一样。
这让周止产生了一种错觉,或许过去四年是他的梦,文萧还活着,年锦爻也还在他身边。
周止短促地哂笑了声,拿房卡刷开门。
文萧家的电应当是被停了,周止试了几个开关都没打开灯,他只好拿着举着手机靠手电的亮度朝二楼书房走过去。
文萧的记忆竟然算准确,周止没费多少功夫就从他说的某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个玉观音的吊坠。
他拿了吊坠出来,目光却落到玉观音下压着的一张胶片相纸上去。
放得时间久了,照片有些褪色,但周止还是一眼认出照片上赤裸身体,斜撑着脸,陷入柔软羽绒被的人是文萧。
他猛地皱起眉心,这绝对不可能是文萧自己拍的。
周止下意识要伸手去拿那张照片,但犹豫了下,还是没有拿出来多看,目光最后落到的地方,是文萧的脖颈,一个沉黑色的不算宽但也不窄的项圈锁紧他咽喉。
文萧对着镜头露出甜蜜的笑容,看起来很幸福,但周止莫名看出他的痛苦。
这些东西是周止完全不知道的,文萧一向纯粹,除了演戏几乎没什么感兴趣的事情,也极少与人社交,连媒体采访都接受的很少。
周止实在想不到这张照片是出于何种情形才留下的。
他眉心深锁着“川”字,随手把抽屉合上,握着那枚玉观音朝外走。
本来周止已经打开二楼的房门准备离开,但他临出门时想起文萧以前有本专门记录演戏的日记本,他想到文萧现在状态,迟疑了下,把门关上,又握着手机朝楼下走去。
周止最后一次来他家时在一楼客厅的茶几上看到过,他本来想拿走留给自己纪念,但又想到文萧死在这栋房子里,日记本都是他生前心血,还是没有动。
手机的手电透出细长分散的光刀,在动作间摇晃,客厅中纤毫毕现。
“咔哒——”
房间里响起清脆冰冷的一声响,像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,而后像光从灯泡里释放一般,沉淀在空气底层的气味惊扰般席卷嗅觉。
“谁?!”周止低呵一声,把光线对准某个客厅沙发的某个方向。
夜色很深,空气中弥漫躁动因子,让人无法宁静。
摇晃的光线把一道身影投射在背后空旷苍白的墙壁上,轮廓逐渐放大,一直到墙壁完全被黑影吞吃。
温兆谦依靠在沙发上,静静地垂下眼,藏在眼皮后的,是古井无波的漆黑眼瞳。
他眸色很深,毫无生机。
在光线中,温兆谦看着茶几某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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