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头看到何维的时候,目光又经过周止,大概是觉得何维的提问是周止为了惹人注意想起来的,哼笑一声不以为然地回过身去。
也不知是年敬齐的哼声还是何维的问题的原因,连原先正襟危坐的温兆谦都侧目朝后扫了一眼。
何维意识到气氛的不对,脸变得通红,目光无措地垂下去,下意识想寻求周止的帮助,但却正好对上温兆谦毫无波动的视线。
登时,他脸上血色全无。
咚!
何维手上的话筒砸下去,扬声器里冷不丁传出一声刺耳的嗡鸣。
他连忙蹲下身,但话筒已经滚落了,掉到第一排座位下的缝隙中,周止眉头紧蹙,手贴上何维单薄的脊背,感觉到他抖得很厉害。
“别怕。”周止低声安抚他。
何维蹲在两排座位间的缝隙中,蜷着身体茫然地找着话筒。
他头顶被敲了一下,冷不丁抬头。
温兆谦俯视蹲着的何维,居高临下,语气冷漠:“你的话筒。”
何维目光垂下去,看到他递来话筒的手上,无名指戴着的熠熠闪光的银色素戒。
周止替何维接过了话筒,简短道谢:“多谢。”
温兆谦给了他个眼神,表情没有变化,也没回答,转过身去。
周止察觉到莫名的敌意,皱了皱眉,把话筒递出去,让欣怡先问。
何维的状态很不好,周止不知道是怎么了,扶着他小声问:“要不要出去洗把脸?”
何维抖得厉害,脸色也苍白,看起来可怜。
听到周止这么问,便哆嗦着点头:“好……好……周哥,麻烦你……”
他浑身使不上力气,几乎是靠在周止身上。
周止让他别多想,几乎把何维半抱在怀里搀扶着蹭出去。
他们矮身走下台阶时,欣怡说完了她的问题。
她娇笑一声,不太好意思地吐舌:“我想问一个与影片无关的话题,我想问问年老师手腕上的纹身是什么意思呀?看起来像文字。纯属我个人好奇,老师如果觉得冒犯可以不回答的。”
“因为我是年老师的资深迷妹,所以一直很关注年老师动态,您这次回国也才发现手腕上多了一道纹身。我记得您之前说过虽然纹身不影响演员的演技,但为了不影响角色观感,您还是不考虑在非私密部位纹身。”
周止觉得她的问题有些过了,不放心地又停下脚步,站在影厅门口回过身。
影厅大门的位置没有灯,回头朝里望时,中间那段路便显得漫长、幽深,所有灯光都投射下来,仿佛聚集在中央一个人身上,看起来有些不真切。
头顶射灯在绵长空气中很突然地闪烁,光刀射落,像快而有力闭紧的铁门将他们阻隔。
周止看着年锦爻好像他们之间的黑暗开始无限拉伸,他有点愣住。
想起《白菓》最后一场戏中的教室,风吹扫林叶,窗帘似水波荡动。
他们站在方向不同的两截车厢,教室墙壁上的窗与站台透明巨大的玻璃窗在疾速中擦肩而过,年锦爻离那道被窗框住的背影越来越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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