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止下巴边缘轻轻剐蹭。
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伤的,周止下巴划了一道不深的痕迹,也没有流血,但擦破了皮,印下一条明显的、嫩红色的伤痕。
周止嫌恶地皱了眉,抬手打掉年锦爻的手。
他这次用力比上次要重,年锦爻左侧的面皮下已经冒起红斑似的出血点,但他浑不在意,阴魂不散地抬手,重新钳住周止另一侧手上的手腕。
年锦爻握着他的力度似有若无,拇指抵在周止虎口,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,警告意味明显。
周止没有与他纠缠的打算,抬起右手拉开房门。
出乎他意料,年锦爻并没有阻拦,门快要被拉开一道可供一人穿梭的缝。
周止挺直了脊背,抬腿即将迈步出去。
“嘭!”一声巨响,周止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力气压在在门上,拉开的门重新合住。
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转身抬肘要重击年锦爻,年锦爻没有丝毫反抗,把脆弱的五脏与胸膛完全暴露给他。
在手肘即将接触到年锦爻的胸膛前,周止还是硬生生停住了。
周止咬着牙,强迫自己收回手,他知道他不能打下去,年锦爻和正常人不同,内出血严重的情况下,他真的会死。
年锦爻趁机俯下身,凑在周止耳垂上吮吸了一下,俏声笑道:“哥哥,我知道你心疼我的,承认吧,你还爱我的。”
他说着,又去亲吻周止的脖颈,用很轻的力道,在他纤白的后颈轻轻啄吻。
现在他说什么,恐怕年锦爻都听不进去。
周止渐渐平复了喘息,他面无表情地背对着年锦爻, 平静开口:“年锦爻,我已经结婚了。”
亲吻他的动作又一瞬的僵硬,但还是吻到周止耳边去。
年锦爻用齿尖磨了磨他细白的耳垂,很轻地笑起来:“那时候你在病房外听到了什么?我都有点不记得怎么跟我哥说的了,你知道我哥那个人,我认真跟他说的话他肯定要我们分开,我只能——”
“我结婚了,年锦爻。”周止又重复了一遍。
年锦爻笑容收敛了,声音低一些,但还是带着哑哑的笑意:“你生我气了吗老婆?嗯?止哥对不起,我错了,我错了好不好?上次你演得好像,把我都唬住了,你还说你不适合做演员,我的奖杯应该是你的,你是为了气我才找女人假结婚的对吧,花了多少钱,我把钱给她结清,多给两倍够不够?你们签合同有违约金吗——”
“我真的结婚了,”周止稍稍侧过脸,年锦爻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能看到他左眼缀着的那颗、黑色的泪痣。
在过去很长的时间里,年锦爻钟情于周止眼角的小痣,他习惯性亲吻周止眼角的泪痣。
靠在周止身旁,像条惹人烦又讨人怜爱的小犬。
“听人说上辈子很苦,哭了很多次,这辈子眼角才会有痣。”
年锦爻总会在亲吻他的泪痣时这么说,随后笑嘻嘻地用力亲吻周止的嘴唇,发出很大的响声:“这辈子就不会哭了,我只会逗你开心的嘛,哥哥。”
周止眼角的痣动了一下,像为他们一切的一切,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,统统画上的句点。
“锦爻,”他缓慢地转过身,缓慢地仰起脸,缓慢地眨动眼睛,缓慢地和年锦爻对视,缓慢地说:“我没有骗你,我真的结婚了。”
年锦爻的声音止在唇边,他还笑着,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:“我知道你因为很多事情恨我,我都可以解释的,文萧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,当年我走——”
“锦爻。”周止打断他的话。
在年锦爻回国后与他相遇的这几面中,难得心平气和的与他讲话,像真的不带有任何、一丝一毫的怨与恨。
周止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,平静地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给他:“我们,我们的感情,我们的过去,我们之前的一切,所有东西,都已经结束了。锦爻,我已经放下了,四年前我就放下了,文萧的事情我只是有点怨你和星图,但你没做错什么,要恨也是恨他命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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