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哥语气带着责怪,也有些显而易见的心疼:“爸妈知道差点被你吓死,做手术不知道流了多少血,之后还要取钉子。”
年锦爻嬉笑:“知道了,哥,你好啰嗦。”
“那个人知道吗?”年敬齐语气忽然沉下去,听起来冷漠,不算好的语气。
“我刚打电话给他,”年锦爻回道。
年敬齐听起来不高兴:“多久了还没过来?”
年锦爻卖乖说:“他在工作,要翘班过来的。”
病房沉默一段时间。
就在周止提起笑容准备敲门进去的时候,突然又有声音响起来。
他只好放下手,站在房门口。
“锦爻,”他大哥忽地冷声问:“你还要这样跟他胡闹多久?他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,你现在还年轻还能玩,但总要有个期限吧?你现在二十岁,你可以跟男人玩到三十岁,那之后呢?”
顿了顿,年敬齐叹了口气,补充了一句:“小时候不是还跟小女生玩得挺好,之前也谈过女朋友,怎么会突然喜欢个男人?”
“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啊,而且对我很好。”
“谁对你不好?”
“那不一样,他这种人你遇不到第二个了,”年锦爻笑着说,是与他以往在床上黏着周止亲吻时,相同的语气,“再说了,我还没玩够嘛。”
周止的眼睛无措地张大了一些,他僵硬着胳膊,保持着相同的姿势,手里提着的保温桶有些重量,往下坠。
“准备分手了提前跟我说,我来处理,你不要闹大,惹得自己一身骚。”年敬齐叮嘱他。
“不会有那一天的,”年锦爻笑起来,笑声中有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天真的残忍:“再说了,他很乖,很识时务的,不会闹。”
周止反应不及,高频眨眼,呆呆在病房外站了很长时间。
“你反正自己脑子清醒点。”年敬齐说道。
随后病房陷入一段时间沉默。
“哎呀,你快走吧,”年锦爻开始赶人:“他煲了汤马上要来看我,遇到你肯定又要跑了。”
病房里有脚步声响起,周止知道他应该走,但身体却僵在那里,背对着一扇大敞的窗,夏季炎热的风吹进来,烘出满脊的汗。
门被人拉开。
周止平直的视线对上一双冷漠的深沉的眼睛。
年敬齐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,不为他在门外感到惊讶,也不像知晓他就在门外。
他只是不在意,面无表情地,与周止擦肩而过。
“周止!结果出来了——”
护士拿着验血单走过来叫了他的名字。
周止冷不丁睁开眼,眼眶发红,愣了一下,才听她继续道:“是一点兴奋剂,剂量比较大,给你开点药,不是别的东西,不要担心,多喝点水,24小时就会代谢完全了。”
“太好了!”
周止被年锦爻一把拉进怀里,他闻到年锦爻身上混杂了消毒药水的很淡的血腥味,呆了一下,没有反应。
年锦爻的手指贴在他后颈,胳膊揽住周止的肩,让他靠在胸膛里。
他支/着的手在周止跳/动的脉搏上抚摸,力度不大,但不容忽略,他的手指还微微颤抖,又重复了一遍:“止哥,你没事了……”
年锦爻的下巴抵在他头顶上,周止的视野里仅能看到年锦爻被窗外廊灯隐约照亮的喉结,在上下缓慢滚动。
“年锦爻,”周止用微哑的声音叫他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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