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止盖着被子缩在床上给母亲打了电话。
母亲在医院化疗,周止打到住院部的前台等待护士转接期间,门被人推开。
年锦爻迈着步子进来,身上裹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,看着面料很好,手臂上有个周止不认识的牌子的英文logo。
周止灿烂地弯起眼睛,冲年锦爻笑了笑,道:“回来啦。”
年锦爻看了他一眼,抬手把衣服脱了扔到周止床上:“帮我挂一下。”
说着,就转身进了卫生间。
周止抬了下眉,目光放在那件黑色羽绒服上一秒,母亲就应了电话。
周止的视线便移开了,笑着告诉了她自己成功面上角色的好消息。
电话那头,母亲有些激动,周止听到她咳了几声,连忙用乡音问:“妈,你你么啥事吧?(你没事吧)”
母亲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他多想,又问周止,天冷不冷,身上的衣服还够不够厚,不够的话要去买件衣服,不要为了省钱冻病了。
周止跟着笑了,音调都低沉下去,透着股说不出的温馨与亲昵:“你莫担心,我穿嘞厚羽绒服,热和得很,倒是你,要注意身体,哪儿不舒服要跟医生讲——”
“喂。”
年锦爻的声音突兀横插进来。
周止还带着笑,抬头看着他,用眼神示意:怎么了?
年锦爻表情不爽,指了下卫生间:“里面是脏的。”
“是吗?——,妈,莫事,你继续说。”周止夹了电话,趿拉了拖鞋,狐疑着去了里面。
他们都还没用过房里的卫生间,不知道是什么情况。
周止进去才发现倒也谈不上多脏,就是瓷砖表面都是灰,一抹一手都是,估计是很长时间没人用过了。
周止“嗐”了一声,没多大事的模样,跟他说:“没事儿的,你用水冲冲就好了。”
他说着,就要往外走。
手臂被年锦爻握住,周止的脚步一顿,抬头困惑地看着他。
年锦爻表情很淡,高挺的眉宇微微蹙着,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在里面,声音还是很冷,但听在周止耳中软绵绵的,像撒娇似的。
年锦爻说:“我要洗澡。”
“那你洗啊,我又没拦你。”周止说着,明白过来,母亲还在电话那头叮嘱他劳逸结合,不要太累,周止嘴上应着,奇怪地瞥他几眼。
年锦爻还是不为所动地站在厕所门口,他握着周止的手没有松:“有蜘蛛网,还有虫。”
周止无奈了,叹了口气:“知道了,你等等。”
年锦爻握着他的手这才有了点松动,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周止的手腕上磨蹭两下,像是感激,随后松开周止的手。
周止握着手机转身回了厕所:“妈我吃过了,你先去吃饭么,我明天忙完再给你打电话。”
母亲在电话那头又讲了两句才把电话还给护士,周止等护士讲完,挂了电话,才撸起袖子,又挽了裤腿,打开水龙头把厕所里里外外冲了一遍,把墙角的蜘蛛网和虫卵都打扫地一干二净。
等周止大汗淋漓地出去,抬手摸了下额头上的汗,推开门才发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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