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终究是他高估了这份默契。
玉钦将殷玄送给他的那一对玉雕兔子还给了他:“这个,还给你。”
殷玄身上微微一颤:“我说过,你若不喜欢了,随手丢了就是。”
“我不喜欢糟蹋别人的情义。”玉钦道,“你的真心,你的情义,我今日一并还给你。”
“殷玄,遥祝你珍重。”
殷玄眼眸里有一刹的震撼,曾经他给玉钦点的祈愿灯里,每一盏灯都写着一句“遥祝君安”。
有那么一瞬,殷玄以为玉钦知道了他不敢宣之于口的心意。
这句险些击溃了殷玄的意志。
殷玄掌心握着这对小玉兔,几乎用出浑身的毅力才忍住冲动,没有上去抱住他。
他很想与玉钦哭诉这些日子的痛苦和无助,哪怕玉钦只是拍一拍他的后背,他都能有继续撑下去的勇气。
他想拖住玉钦,拼命的告诉他别走,自己一点也不想让他走,求他留在宫中,求他留在京城,永远留在他身边。
玉钦始终没有等到一句挽留,决然的上了马车。
殷玄用最后一分理智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,眼看着玉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曾经囚困他的牢笼。
纸伞上落了一层的雪粒,殷玄还跟石雕一般站在宫门口。
“陛下,玉公子已走了许久了。”潘全轻轻提醒了一句,殷玄才晃过神来,落寞的往勤政殿里走。
从此皇宫里再没有玉来福,也没有玉钦。
今日的风好似格外的冷,冰碴似的雪吹的他脸上生疼,差点要流下眼泪来。
可他是帝王,帝王不能轻易流泪。
殷玄紧紧阖上眼,将眼窝的酸楚吞了回去。
那股酸泪倒流回去,利刃一般捅穿在心脏上,阵阵的钻痛引发着体内的药毒,殷玄一个踉跄俯下身去,喷出一口鲜血。
“陛下!”潘全忙扶着殷玄,为他顺气,“陛下您不该让玉公子走,您好好跟玉公子说,他那般聪慧,一定猜得到杀害玉丞相的幕后黑手,他一定会留下来帮您的!”
殷玄笑了一声,他知道玉钦会留下帮他,玉钦千里迢迢从淮南回来,就是为了帮他。
以玉钦的性子,口诛笔伐也好,利刃穿心也罢,玉钦都会坚定的挡在他前面。
哪怕是让玉钦把自己做成垫脚石,让他这个“君父”踏着他的脊背站稳皇位,玉钦也不会皱一下眉。
这点自信他还有,可他不忍心这样做。
如果他能预知未来,笃定这场皇权斗争最终的赢家会是他,他一定会把玉钦留在身边,让玉钦跟他一起漂漂亮亮的打赢这场正位之争,名流千古。
可他什么都无法预料,他深深的害怕,如若真的一朝败北,他跟玉钦皆成为殷慎的阶下囚,他自己被折磨就罢了,玉钦也会让殷慎折磨的生不如死。
殷玄揩去嘴角的血迹:“潘叔,我是不是很没用。”
他守不住皇位,也护不住玉钦。
潘全也让冷风吹红了眼:“陛下只身入京,无亲无友,无权无势,能到如今已经非常不易了。陛下莫要灰心,您定能坐稳君位,再迎回玉公子的。”
殷玄仰头望着深不可测的天意:“可我昨日用巨溪国的习俗掷杯筊问神灵,得到的结果都是必败无疑,我要做……亡国之君。”
第50章
玉钦上了马车之后,才发现车里放着许多的箱匣。
车夫赶着车道:“公子,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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