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动手腕,这支海棠就会穿透道士的脖颈。
甚至所有人都觉得,玉来福手里的剑,就该长成花枝的模样,才配的上他一身气质。
道士转眸看向玉来福:“你一定要护着妖物,迟早被妖物所害。”
“招摇撞骗。”玉来福一字一字吐出,手中的花枝入肉一分,渗出些血迹。
道士嗤笑:“他身体里有蛇妖的魂魄,每月都要发作,必须服药才能压制,不然就会浑身剧痛,变成杀人的猛兽。我说的对不对?”
玉来福抿着薄唇。
道士大笑起来,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黄符:“把这张符烧成灰给他喝下,可以暂时压制他体内的妖气。”
“你可以不信我,也可以任由他继续这样下去,看看他会不会变成恶兽。”道士将符纸放在桌上,“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,你敢不敢试一试这张黄符有没有用?”
说罢,道士拂袖离去。
一众人见道士走了,生怕怪物发性伤了自己,匆忙跟着道士离去。
“道长,您不收妖了?”
“您不杀了他,若他发作起来,将我们都杀了怎么办!”
道士回头看了玉来福一眼:“有人拦着不让我杀他,我也没有办法。”
说罢,道士大步离去。
房中终于又变得安静,玉来福勉强把撞烂的门掩上,将花枝当做插木穿入房门,转身看向殷玄。
殷玄知道自己的眼睛此刻一定很吓人,很像怪物,低下眼睫不敢看他:“我不是怪物……你别怕我……”
“我还有理智,能忍住不伤你,别怕我……”
殷玄嘴上说着自己还能保持理智,可在玉来福看来,他已经被折磨到崩溃的边缘了。
殷玄的眼睛还在急迫的跟他解释,看的玉来福心里一阵难言的难受。
玉来福站了片刻,用火折子将黄符烧在杯中,冲成了一杯符水,银针探过毒性后,递到了殷玄眼前。
殷玄一双眼怔怔的看着他,睫毛在脸上投下静止的光影。
“放心,没有毒。”玉来福将杯子递到他嘴边,他也不反抗,顺着玉来福倾斜的弧度,把符水喝下去。
只是他的眼睛一直悲戚的看着玉来福,能把人溺毙在他汹涌的悲哀中,仿佛在说:你也觉得我是怪物吗?
如果玉钦害怕他,他喝了这杯符水也不要紧。
殷玄知道符水里没有毒。殷慎用药物牵制了他这么多年,依然不敢动手取他的命,自然因为他也有让殷慎畏惧的手段,殷慎不敢轻易动手。
他只是难过,玉来福会把符水递给他。
玉来福把符水递给他的那一刻,他仿佛看到殷慎在背后阴笑。
殷玄低垂下眼睛,瞬间想通原委,他的药被偷换,道士莫名奇妙的闻风而来,这些都是殷慎送他的一场好戏。
这场戏不为别的,只为了让玉来福看见他发病,看见他发狂发癫,赤裸裸的撕开他的丑陋,让玉来福也以为他是蛇生出来的怪物。
玉钦和怪物,一个是殷玄心里微存的温暖,一个是他最深最痛的伤疤,让玉钦做执刀之人,亲手揭开这道伤疤,一定比任何的利刃都疼。
殷玄身子往后缩了几下,像是又回到七八岁的时候,退缩着躲避那些谩骂他的人:“我不是怪物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玉来福好像洞穿了他的恐惧,“我知道你不是怪物。给你喝符水,也不是觉得这道符能压制什么妖气。”
殷玄眼睫轻微的抖动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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