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日这时候,殷玄大都在他旁边守着,今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。
玉来福用冷水洗了把脸,总隐约听着有细微的呻吟声,再仔细听,又听不见了。
他洗漱完,回到卧房,床上一团鼓鼓囊囊,殷玄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。
玉来福顿时皱眉:“这么闷热的天,你怎么把自己捂成这样?”
他跟殷玄说话,殷玄也不答他。
玉来福坐到床边,扒了一下殷玄的被子,殷玄眉心紧蹙,裹得这么严实却脸色煞白,连唇色都淡了。
“你怎么了?”玉来福紧张的摸了一把殷玄的额头,满手冷汗。
殷玄这人鲜少生病,冬天也只穿单衣,最多再披个氅,风雪天里到处乱窜,连棉衣都不穿。
“陛下?”玉来福焦急的喊着他,“你哪里不舒服?我去给你找个大夫来瞧瞧。”
殷玄抬手拉住玉来福手腕,艰涩道:“没事……不必找。”
玉来福神色一惊,殷玄的眼白赤红一片,哪怕极力的忍耐,也能看出殷玄此刻承受着巨大的痛苦,就连握着他的那只手都在细细的打颤。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玉来福全然没见过这样的殷玄。
殷玄怕吓到他,也怕抓伤他,翻过身去阖上眼,兀自抓住床柱:“不用管我,我一个人休息会就好……”
可殷玄身上越来越疼。
起初他只是觉得胸口像有一团烈火,焚着他的心肺,逐渐的,这股烈火蔓延到内脏,刀子般搅着他的内脏,炙火烧灼后又如坠冰窖,疼的发冷,好像血液都凝成了冰刺,穿透他的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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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冰火两重也好,钝刀割肉也罢,这些他都尚能忍受。
他已经按时服用了药物,或许只是药力不足,等到药效完全发挥也就没事了。
他原本是想一个人熬过这一阵,不惊动玉来福。
可这股痛意并没有随着时间减轻,反而如同嗜血的蚂蚁一样,逆流在他的血液,如同蚀骨的蛆虫,钻进他的骨缝,肆意啃咬着他的骨髓。
为什么会没了效用……他之前发现过药效在减退,可为何会突然一点用处也没有了。
砰的一声裂响,殷玄生生将床柱的木板捏碎了,难以忍受的发出呻吟。
玉来福彻底坐不住了:“我去找大夫。”
“别去!”殷玄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攥伤他,只敢抓着玉来福的袖子,“找了也没用,你陪我一会。”
玉来福拧着眉,殷玄身上全都湿透了,哪怕他强撑忍着,肌肉也因为痛苦一跳一跳的抽搐。
这完全超出了普通的病痛。
在玉来福记忆里,殷玄的忍性、耐性都非常好,一般的刀剑伤都能面不改色,他会呻唤出声,必定是非常疼,忍到了极致。
玉来福正色:“讳疾忌医怎么行!”
“不……他们治不了。”殷玄攥着玉来福的袖子不让他走,“别去……别宣扬的人尽皆知……”
玉来福凝着眉宇:“你总要告诉我,你这是怎么回事。你吃了什么?还是从小有什么痼疾?”
殷玄的样子不是第一次发病,但一直刻意瞒着所有人。
要不是殷玄发作的突然,玉来福也一直被瞒的死死的。
甚至到现在,殷玄还想瞒他。
玉来福有些急:“你不跟我说实话,我怎么帮你。”
“把……包袱里的药瓶,给我……”殷玄断断续续说着话,玉来福取了一只瓷瓶出来,里头装着几颗药丸。
殷玄也不辩有几颗,将整瓶倒进了嘴里。
玉来福将瓶口放到鼻前闻了闻,一股很怪异的香味:“这什么东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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