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哪有那样的好本事!”许仕安将花盆放下,大大方方的拍了拍自己的腰牌,“我是奉命进宫的。”
“为何?”
“潘公公找到我,问我愿不愿意以‘侍读’之名入宫伴驾,”许仕安朝玉来福挤了挤眼,“其实就是借个名义,让我来陪你,我可以一边陪你,一边温书,还补贴月奉给我,这样的好事,我自然爽快答应了。”
玉来福恍然若梦:“我还当要一别经年……没想到这么快就故友重逢。”
“是啊。”许仕安大咧咧的把自己的书摆满桌子,“早知道我还要回来,我就不把书全搬走了!”
许仕安抬起下巴,跟从前一样的“颐指气使”:“我还要用你那边的橱子,我这边不够用!”
玉来福笑开嘴巴:“随便用,都空着。”
许仕安跟从前一般将自己的东西塞满橱柜,笔墨纸砚又乱七八糟的摆回桌上,只给玉来福留一角吃饭。
屋子的空间一下变得更加狭小,玉来福却久违的笑了一下。
偌大的皇宫,像个逃不出去的棺材,许仕安是他在这唯一能说上话的朋友,许仕安能搬回这里,玉来福忽然觉得皇宫的日子也不那么无聊又难熬。
风中送来花香,玉来福目光深长的望向勤政殿的方向。
既然是潘公公传的话,那便是殷玄的意思。
是殷玄让许仕安回来陪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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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来福心里泛起一阵他自己都无法形容的涟漪。
殷玄对人好的时候,能温柔的将人捧到天上,连神智都意乱情迷的恍惚了。
第19章
玉来福的小院成了皇宫里别样的一番天地,花团锦簇,曦光洒落的时候,奇花异卉昂首怒放,瑰丽争艳。
玉来福从花房借了好些工具,每日勤勤恳恳的培土、浇水。
里头好些花玉来福也没见过,生怕养死了,一天三趟的去请教花匠。
玉来福是真的肯下功夫,许仕安眼见着这些花长得一天比一天好,每一盆花的位置也都下了心思,摆的别具一格,颇有些品味。
如今玉来福已经得心应手,每日晨起先去摆弄他的花,然后喂兔子,一阵忙活完了,也到了太阳最舒服的时候,往他的破椅子上一躺,悠闲的晒太阳。
许仕安则在一旁写字,背书,准备今年的科考。
就是许仕安背书总得摇头晃脑的走来走去,转的玉来福眼晕。
玉来福百无聊赖的撑着脑袋,盯着来回转圈背书的许仕安,耳朵听得起茧:“我怎么觉得你昨天,前天,大前天,都是背的这一卷,考试就考这一卷?”
许仕安背的口干舌燥,喝了口茶润喉:“书读百遍,其义自见,这一卷是每年科试的重点,自然要多背几遍,你懂什么。”
“可你已背的很熟了,又不会考原文默写。”玉来福手指揉着他怀里的兔子,眼底微露一抹亮色,“你要不要猜猜今年的考题。”
许仕安:“我如何猜得到会考什么。”
玉来福假意思索了半天:“若我是考官,一定会考如今朝堂上棘手又重要的事。你觉得如今有什么事是正在推行,关乎民生国却又阻力重重的?”
这话四两拨千斤,让许仕安敛神沉思起来。
玉来福也不催他,等着许仕安将近日的热议之事一一过脑,不太确定的回答道:“改田?”
玉来福“嗯”了一声:“改田的确是大事,历朝历代的田地之争常是矛盾核心,农为国农民、地主与朝臣官员之间的关系更关乎王朝兴衰,若是让你以‘改田之策’为论题做赋,你该如何写?”
许仕安握着书卷看向玉来福,他无瑕去想为何玉来福眼神如此明亮,一心扑在玉来福提出的命题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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