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仕安找了一级台阶坐下:“如今朝中关于田改之事分为两派,一派以曾荣为首的激进之风,想要彻底粉碎过去的田亩制度,另一派自然是当下田亩制的既得利益之人,不愿意做任何的更变。”
许仕安道:“若是玉钦面对此事,大约会赞同曾荣的做法。”
玉来福笑了笑:“你莫要去猜他呀,你从未与他共事过,如何能料定他会站在哪。”
许仕安:“曾荣可是他老师。”
“那他就该凡事都附和于老师吗?”玉来福平静道,“若他毫无主见,随波而行,一味吹捧曾荣,如何担得起你对他的追崇。”
许仕安诧然抬眼。
玉来福道:“书本为框架,这些名家言论亦是框架,可你不能让框架框住脑袋,无论遇到什么事,你都该独立思辩,而不是以他人的言论为依托。”
玉来福笑笑:“就算有一日,你的观点与玉钦截然相反又如何,你可以跟他争,跟他辩,他不一定永远是对的,你不一定永远不如他。”
许仕安怔忡的在台阶上坐了许久。
玉来福今日说的足够多了,闭上眼把他的破椅子晃的吱哇乱响,正要悠哉的午睡,就听许仕安自言自语道:“这难道是玉钦不跟曾先生联名上书的原因所在吗……”
玉来福蓦的攥住了摇椅扶手:“你说什么?”
许仕安托着脑袋道:“曾先生这些日子在四处走访游说,想要策动群官午门上书反抗暴政,请陛下废东厂,杀狄贵,推行改田新策。否则就集体罢朝,撞死午门。”
玉来福从座椅上弹坐直身子,大惊:“什么?!”
难怪这几天殷玄一直在勤政殿,竟然是曾荣牵头策动前朝……玉来福眉心一阵嗡嗡作痛。
许仕安道:“还有不少学子要誓死附和,一起去午门扯旗呐喊,这事已经在酒肆茶楼传开了。”
玉来福神色凝重:“吕默不曾出面阻止吗?就任由他们胡闹?!”
许仕安:“吕将军默许了,我本以为玉钦也会参与,但我听了几日都没听见他的消息。”
玉来福低咬着牙:“这个糊涂吕默。”
许仕安怪哉的看着玉来福的脸色:“来福你怎么了,你脸色不太好看……”
玉来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敛了一下衣袖:“没事……”
玉来福垂下眸子,想着怎么才能跟吕默见上一面,一个小太监奉旨来传话,让玉来福前去伴驾。
玉来福略点了点头,起身往勤政殿去。
许仕安注视着玉来福走远,玉来福虽然故作轻松,可他还是能感觉到,玉来福的神思在得知曾荣的计划之后,突然变得很沉重。
可许仕安又想不通玉来福这些奇怪反应的关节所在。
勤政殿,安神香熏得甜暖。
潘全见玉来福来了,便招呼着太监宫女们退下去,朝玉来福接连使了几个眼色,意思让他好好为君分忧。
殷玄伏在案前,奏折快要将他埋起来,眉心紧蹙如剑,单手按揉着,像是强忍着头疼。
殷玄沉喘了一口:“将香炉熄了,熏得朕头疼。”
“是。”
玉来福上前去将香炉里的盘香捻灭了:“陛下是太过劳累了,不如稍微休息一会吧。”
殷玄朝他招了招手,玉来福从善如流的坐到了殷玄腿上,让殷玄将他拥在怀里抱着。
殷玄眼下隐有乌青,满脸尽显疲惫之色,想来曾荣的事也将他折腾的够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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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玄捏了捏玉来福的腰和大腿:“伤好全了吗,朕摸着你胖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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