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翌瞬时了然,挑了挑眉:“她只是经期而已,你到底在怕什么?”
摸到她裙子上有血,就半夜三更把他从实验室里叫了出来。
听见他的话,男人薄唇扯动,眼底藏着几分嘲弄。
明明连做都没做,他竟然能联想到孩子和小产,他是疯了。
他只是想起小时候,曾经亲眼目睹过苏冷玉流产的情形,也是像刚才顾袅那副模样,脸色惨白,身下有血迹。
她连留在他身边都那么不愿意,怎么会肯给他生个孩子。
周翌看出他神色不对,遂换了个话题,抽了根他手里的烟点燃。
“你不打算回燕城了?你家老爷子能甘心就这么放你在这儿潇洒一辈子?”
男人面色如夜冷寂,闻言眼眸微扬:“他管得了我?”
为什么非带她回这里,是他怕顾家有人对她下手,有顾姯的例子在先,把她带到美国,每天在他身边,他才能安心。
他既然霸占了她,当然不会什么都不给她。
顾家那群老东西不可能认她,顾老爷子更不可能同意他娶顾袅,害怕被人诟病。
不同意他就不回,他要逼着顾家人妥协,认她是顾太太。
顾家不认,他也可以放弃燕城的一切,再也不回去。
顾氏价值上千亿,他也不屑。
等一根烟燃尽,周翌随手扔进桌上的烟灰缸里,才弯了弯唇。
“你和以前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不一样了。”
在周翌看来,男人完全可以强留顾袅在身边,有太多种身份,情人,妹妹,不必非要付出代价娶她。
从前的顾宴朝,不会畏手畏脚,不会考虑那么多,他冷血,自私,凡事只想用最少的代价换来最大的利益。
周翌思忖片刻,安抚道:“多考虑她的想法,别再那么强硬。也许最后用不上那台机器,会好的。”
话音落下,没有应答。
顾宴朝垂眸看着外面的景色,漆黑一片,倒映在男人幽深冷寂的瞳里。
会不会好,他不知道。他只知道他学不会放手。
在燕城,在美国,多少女人对他投怀送抱,要么是为了钱,要么是奔着他的人,对谁,他都不需要强迫。他有自信,所以一直以为她还像从前那样喜欢他。
从她毅然决然离开的那天开始,他才后知后觉。
他不年轻了。和她同龄的男孩,他除了钱比他们多,没什么值得她喜欢的。
她跟着盛柏言走的时候,或许是发现了,比他好的人太多。
他连温柔体贴都是装的,原来他也会害怕,害怕她第二次从他身边逃走,也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让她出去,也许哪天又会遇到别人,喜欢她,想要带她走。
他防不住,除非真的把她锁起来。
五六年前的时候,他多傲慢。从低贱的泥里爬到云端,他意气风发,世上有几个人能和他比。
不知什么是倦,也不知道什么是后悔。
他从不为任何做过的事后悔,做了就是做了,他付得起代价。
唯独在她身上,他是后悔了。
他想要一个家。
她走之后,他没家。
一个人的那些年,像孤魂野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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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室里,光线静谧柔和。
感到腹痛彻底消失得差不多了,顾袅下床穿上拖鞋,走进卫生间。
刚才在楼下客厅,他伸手到她裙间,探到了濡湿血迹,就被打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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