椅子抵住房门,把窗帘拉紧,遮挡得严严实实,才敢上床睡觉。
所有期盼和希冀在等待的每分每秒中被消磨,也让她在无限的冷寂和仿佛已经停滞了的时间里认清了什么。
那么希望他能出现,是因为她喜欢他。
所以即便当初父亲一次次地提醒让她离他远些,她也做不到。
她不是看不明白,当年他的亲生父亲想杀他,他需要秦家的庇护,又或者说,是需要她的庇护。
所以即便他对其他人那么冷淡,对她还是有些不同的。
那时候的顾宴朝就像一条野狗,他桀骜不驯,不听别人的话,只听她的。
只是,他那时对她的特别,几分是因为利用而演出来的,她不知道。
后来秦家出事,她没了可利用的价值,他就把她弃之不顾。
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后来又突然回心转意来找她,但顾袅不想再深究原因。
独自煎熬的那一个月,他的不管不问,已经在她心里埋下了怀疑和猜忌的种子。
她不会再那样傻傻地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第二次,不想每天在恐惧被他抛弃的日子里过活。
她的初吻,也不是和盛柏言。
四年前,某天夜里,顾宴朝在外面应酬,她在家里一直等他到半夜,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,于是关了灯上床睡觉。
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,突然听见房门被人打开。
那道身影倒在床上,长臂一揽,摸到了她,一下子将她扯进怀里。
浓烈的酒气混杂着他身上冷冽迫人的气息,四面八方将她包裹住,顾袅心口一颤,还没来得及反应,那具身体忽而压了下来,没叫出口的声音被他用唇舌堵了回去。
夜色寂静,房间里只有白色睡裙和男人的西裤面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响。
男人粗重的呼吸落在耳畔,黑暗里,她惊慌地睁大眼睛,被他粗暴地吻着,从她的唇移到她的脸颊,又吻到她的脖子。
想要伸出手去推,可双手像脱了力气,坚硬的胸膛根本无法撼动,心跳快要冲破耳膜似的剧烈。
终于,在她快无法呼吸时,他才松开她,身体栽倒在一旁,双眸紧闭着,像是睡着了。
她又一个人缓和了很久,心跳才终于慢慢平复,嘴巴被
他吸得又肿又麻,忍不住自己伸出手碰了碰,好像还残存着男人滚烫的气息。
最后,她费力将他抬回了隔壁房间。
第二天早晨,餐桌上,昨天挣扎时被磕破的唇角被他发现。
他视线一沉:“怎么弄的?”
她只能慌乱地移开目光,佯装平静地回:“不小心咬破的。”
话落,她又忍不住去观察他的神情,看见他的目光似乎带着审视,盯了她片刻,却也没再追问下去。
心里泛起的情绪,或是失望,还是其他的,她分辨不出来,也不想承认。
他是装的,还是真的不记得昨晚对她做了什么?
抑或是把她当成了别人?
她不知道,也害怕得到一个答案。
也是那天,彻底坚定了她要离开的决心。
十五岁以前,她依靠着父亲衣食无忧,后来是他。
她的人生,她要过怎样的生活,有钱也好,贫穷也罢,都要由她自己做主,而不是永远依附别人过活。
她再也不去期待任何人的拯救,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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