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回应他。
他求过玲姐,玲姐很是无奈,不得不听从何宏光的话,无法为他开门。
他心中的怒火彻底烧了起来,想他们何家自诩有头有脸的大家族,老旧地重视那些虚无缥缈的规矩,即便爷爷病危,他也不被允许探望。
家既不成家,所谓的宗族、祠堂、传承到底有什么用?还不如悉数毁了。
何家树收回拳头,高声放话:“不让我见是吧?好,何宏光,你给我等着!”
何家树转身离去,沿着何家的围墙一路向前,在路口拐了个弯,停在何氏祠堂门口。
朝霞之下,木门紧锁,何家树不必再顾虑惊扰到爷爷,挣断老旧的门锁。
“吱嘎”一声,门被推开,威严的雕梁犹如一座大山矗立在眼前,何家树自投罗网般迈了进去,却怀着一颗反骨的心。
龙舟停靠在墙边,还没到今年开启的时候,船桨亦整齐悬挂着,唯有一只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,孤零零的。
他垂头看着那只桨,不免觉得这好像自己的处境,他们都是被人遗忘的、遗弃的。
于是他果断上前捡了起来,决定带着这只船桨一起向礼教发出讨伐。
祠堂门口的过路之人发觉不对,驻足议论。
“何家祠堂的门怎么开了?”
“这谁呀?他要干什么?”
“什么情况?何二哥知道吗?”
一传十,十传百,越来越多的人聚了过来,堵在门口围观。消息不径自走,肯定已经传到何宏光的耳中。
山雨欲来,何家树背对成山的祖宗牌位,执着船桨指向众人:“你们去告诉何宏光,他再不出来,我就把这里都砸了!”
祖宗祠堂何等重要,这是灌输在每个西樵人骨子里的观念,大家议论纷纷,可因他气势太盛,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,仅有几个人说着苍白无力的话。
“砸不得啊!”
“赶紧去叫何二哥。”
“他是何家人吗?”
何家树无暇回答他们的问题,用尽最后的耐心等待何宏光露面。
他宁愿何宏光打他、骂他,只要何宏光敢出现。
他不被欢迎回到西樵,不被接纳重返何家,这些都不重要。
即便是以野种的身份,他只是想见一见爷爷,如此简单的愿望为什么就是不被允许?
宗祠、礼法、教条,这些东西从小压在他们兄弟二人的身上,他少时已经懂事,早慧地望见了前路。
那时他就想,身为何家小辈,总要有一个人承担起家族的重任,代价只是牺牲掉一部分的快乐与自由。
他擅自做主,选定自己,挡在弟弟前面,只要弟弟能够恣意成长,做想做的事,他就心满意足。
所以他一直坚定地告诉小浩:你是有选择的。只要哥在,你永远都有选择。
曾经,他认真刻苦地读书,参加大大小小的竞赛,往返于潮州和西樵。他要求自己的成绩必须是第一,这样等弟弟入学后,就可以轻松一些。
他早早学会游泳,踏上龙舟,在一个又一个炎热的夏季挥洒汗水,固然他后来真正地喜爱上龙舟,可他只是忘记了,自己一开始对龙舟没有丝毫兴趣,他不过想为弟弟多挣一份荣誉。
不到十四岁的年纪,他就已经熟知家里大大小小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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