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再供应一餐,在外面怕是吃不到这些,就算有,多半也不正宗,再冲一碗蛋酒,吃喝一顿肯定舒坦得不得了。”
“房子也分好了,就是你之前选好的,最宽敞的一楼边上采光最好的那间,搬家做活都不用上上下下的爬楼梯,厂里叫人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,然后摆了一张床,铺了新的褥子,你回去洗洗就能直接睡,等睡醒再喊人慢慢搬。”
“厂里现在变化挺大,你休息好了之后亲自去车间看看就晓得了……”
温东鸣絮絮叨叨地说着,林巧枝感觉自己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。
她转而看起这辆车来:“咱们单位有车了?”
温东鸣当即得意,笑得跟跌进坚果堆的大尾巴松鼠似的:“那可不?咱们红旗厂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江城第一大厂,时不时还要接待负责对外出口拖拉机的同志呢。”
刚好路过,温东鸣指着外面:“看那个招待所,特别抢手!胡开记同志前不久刚拉走了一批拖拉机,我们马上就放出去了一批计划名额,这不,周围招待所都供不应求!”
林巧枝望着车窗外。
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,感觉好像从前崇拜路工,崇拜他为南方带来铁牛,那种轰动南方,江城一时盛极的场面,好像还在不久前。
赵振云送林巧枝回了红旗厂,也要离开回去主持工作了,走前关心道:“好好歇一歇,这次出去也够辛苦了。”
“一路也劳烦您关照了,赵局你也注意休息。”林巧枝和她双目相对,眼神笑意里是默契和关心。
温东鸣把林巧枝和她的徒弟们都一一安顿好,他倒是没看出“她们”的不对,毕竟有这半年多的磨合,真的有些天衣无缝的感觉了,不过他作为红旗厂厂长,还是知道大门巡逻治安队里新招进来的那批人不一般的。
他心里啧啧感叹了两句,宝贝苗苗长大了,以后他怕是护不住喽。
接力棒真要交出去了。
感慨完更多是高兴,又心情很好地溜溜达达跑去食堂,把食堂师傅炖的汤掀开看看,又去掂量掂量刚刚杀好的肥鱼,顺着就叮嘱:
“这鱼杂多,又是鲜的时候,烧个鱼杂干锅,年轻人口味重,那辣椒籽用油多煸一会儿,吃起来香。等会桌上放几瓶汽水,不同口味的都来一些,咱们家里可不能被外人给比下去了。”
想到那些过来打听的,想调人的,温东鸣又是一阵得意、又是一阵心塞、更是一阵咬牙。
你们自己没有吗!!
专门盯着别人家碗里的像什么话!
食堂大师傅熟练地挑着鱼杂,瞅他道:“厂长你这高兴的,跟过年一样,比稀罕金子都稀罕林工啊。”他也是满脸笑着在说,厂里效益好,又是盖房子、又是建新厂房,就算不说那些,他在食堂掌勺,眼瞧着饭菜都越来越好了!人活一世,不就图张嘴吗?
林巧枝回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,就去洗漱了。
在澡堂水龙头下,把水开到最大,热腾腾的水用力冲打着头皮,冲打着肌肤,闻着皂豆独特的清爽味道,真的是从头皮到脚趾头每一寸肌肉都放松下来。
洗漱完换上拖鞋,她站在床架上挂着的塑料圆镜前,用毛巾擦头发。
宿舍太久没住。
挂着蚊帐也有一层薄薄的灰了,卷起来的褥子也没有晒,不能直接睡人。
林巧枝看着手心里的那串新钥匙,心里盘算着吃过饭就去新家属院看看?
“吱呀”
门被推开,中年妇女端着盆水进来,后面跟着个十几岁的年轻女生,阿姨嗓声洪亮:“巧枝啊!”她脸上露出一个惊喜又热情的笑,“我家小露刚刚分到这个宿舍,我来帮她收拾收拾。”
“来,快叫人!”她扯了一下身后的闺女。
“巧枝姐!”有点内向的年轻姑娘,表情也是有些激动和不可思议,看向林巧枝的眼睛闪着晶亮的崇拜。
“收拾吧。”林巧枝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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