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列里都是些熟面孔,但互相都不认识,早高峰急着抢电梯打卡,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,分秒必争。
如此一来,便显得靠着玻璃窗的圆形沙发上,悠闲坐着的几人有些奇怪。
往常倒是也会有来面试的人在那边坐着等时间,可他们并不会如眼前这几人一般熟络地聊天。
不过他们是什么身份,在聊什么,施乐并不关心。
他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傻白甜,自然清楚人与人交往时的边界和分寸。
那天晚上在材料厂大门外,被陈秉言再次误会是个好事的长舌头,实在是没处说理的郁闷。
嘴贱欠揍的人说完那些话就迈着步子向前走去,右手高举在空中摆了摆,最后留下一句:“下班,走了。”
施乐不知道他后来是怎么回去的,想要关心一两句,才发现他们连联系方式都没有,只好作罢。
之后的几天,陈秉言难得消停下来,不再一张嘴就是气死人的不着调模样,不过也不怎么说话了。
仅有的几句话,也都发生在和林叙之间,似乎是在请教那本笔记本上的内容。
施乐只透过百叶窗的帘缝见过一次,陈秉言手指转着笔,吊儿郎当地靠在林叙的办公桌边沿上。
分明是请教问题,态度却不谦虚,看起来对林叙的解释十分不满,最后烦躁地合上本子离开,气得林叙站起身来张扬舞爪。
还真是个令人头大的家伙。
施乐一时之间不清楚,让陈秉言进事务所究竟是对是错。
这几天,施乐一直在回想那天和陈秉言的对话。
在陈秉言看来,老刘家的大儿子被赶出来,那就是他没本事,再怎么折腾也是白费力气。
他是不是也是这么给自己定义的?
所以干脆不挣扎了,混入人群中随波逐流,将过去的一切完全剥离。
施乐单方面认为陈秉言性格良善,气质高贵,见他落难后便一味地想拉他一把,可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?
他喜欢的,究竟是五年前触碰不到的天之骄子,还是眼前不着调的混子。
“123号——”叫号机的声音唤回施乐的思绪,他取好咖啡退出排队的行列,被摆放的桌椅挡住去路,只好绕远到玻璃窗那边才能出去。
无意听路人闲聊,但走近之后,他们没有刻意压低过的声音还是传入了施乐的耳中。
“陈秉言现在就在这儿上班?没搞错吧。”
“没搞错。最近陈少心情不好,让我来看看他过得怎么样,有一段时间没跟着了,一看吓一跳,居然进写字楼上班了。”
施乐在听到陈秉言的字眼时放慢脚步,最后干脆就近找了位置坐下。
他拿出手机放在桌面上划拉着,其实划拉的什么根本知道,心思全在旁边几人的聊天内容上。
“陈少心情不好?怎么,又被他老子骂了?”
“你现在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哈哈哈,胆儿肥了不少。”
“别啊,之前他哪次不是被骂了就让我们来给陈秉言找麻烦出气。他们有钱人真是没事干闲得。”
“唉,不说那些了,咱兄弟几个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就得了。”
“那这次怎么着,什么吩咐?”
“这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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