勃勃的演讲。
门框那儿的陈秉言却贯彻落实着混子本质,弯着手指的指关节敲在空心的墙壁上,发出咚咚咚的声音。
他不耐烦地说:“老板,该进入正题了。你再这样分不清重点,办事没有效率,财神下辈子也不会喜欢。”
话有点难听了,老板指着他大骂:“你这孩子怎么回事,年纪轻轻会不会说话,呸呸呸,讲这种话是要遭报应的。”
施乐急忙道歉,好说歹说才把老板的情绪安抚下来。
“我是看在你的面子才不和他计较的。”
陈秉言火上浇油:“你是看在刚收到的定金面子上吧。”
施乐气急,冲着他大吼:“陈秉言,你闭嘴!”
陈秉言不觉得自己有错,摇头晃脑,好在是真的不抬杠了。
看在定金面子……哦不,看在施乐面子上的老板继续说:“我们喊那家叫老刘,老刘三个月前得急病走了。”
“啊?”施乐万万没想到故事是这么走向。
门口的陈秉言也似乎很好奇,掀着眼皮看过去。
“老刘有两个儿子,他本来是想让大儿子接手这家店的,声明哈,具体的我们外人也不清楚,总之就是二儿子不愿意,觉得老刘偏心。可老刘人也不在了,两个儿子就为这事闹起来了。”
“三个月了,还没有个结果吗?这家店盈利不错,怎么着也得把店先开起来啊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你是个明白人,可那俩儿子不明白,老二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,把老大从家里撵出去了。亲兄弟正闹着打官司呢,谁还顾得上开店。”
老板最后感叹:“老刘一辈子,活着的时候遭同行羡慕,谁敢想死了是个这。糟心呐!”
离开材料厂时天已黑了,八月底早已立秋,夜间清爽了许多,迎面吹来的风还有些冷意。
施乐和陈秉言并排走在马路上,好像还在为老刘的故事唏嘘。
“陈秉言,”施乐突然打破沉默,问他:“你觉得,老刘的两个儿子做得对吗?”
陈秉言说:“对不对的,轮不到我来评价,和我又没关系。”
施乐之所以问他,是因为想到了赵光景曾说过的陈家的八卦。
陈家老爷子去世后,他中意的继承人陈秉言却被赶出家门,这其中是不是也和老刘家的情况相似呢?
他不能直接问陈秉言心中是何感想,为何性情大变,之后有何打算,只能借着老刘的事情,婉转地关心几句。
“我是觉得,大儿子有些急了,毕竟是亲兄弟,或许可以想到别的解决办法,不至于这么鱼死网破,连店都开不下去。”
地板厂远离闹市,少了霓虹的喧嚣,路边只有一排不太明亮的街灯。
从施乐的角度看过去,陈秉言的面容隐在黑暗中,看不真切。
他说:“你连他们为什么闹都不清楚,操得心还挺多,人家关起门来的事情和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。非要问我,我只能说老大是活该,被赶出来说明没本事,抢不过就不要抢,白费力气。”
“还有,”晚风将陈秉言的话吹得发冷,“你就是个外人,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,不要掺和别人的家事,小心到最后什么都捞不着。”
“懂了吗?施组长。”
第15章
和九月一起到来的,是一场持续了三天的绵绵的秋雨,整座城市被淡淡的水雾笼罩着,什么都看不真切。
施乐收起滴着水的伞走进写字楼大堂,将伞收入隔水袋之后,照例去拐角的咖啡店取订好的美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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