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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为什么会痛呢……

苏及在房中枯坐了一夜,房中再没人来过。

次日清早,苏及收拾好东西出了门,正好在门外遇上仓术。

仓术神情有些尴尬,指着他身后的房间:“今日柳大人送葬,我来帮侯爷拿披风。”

苏及这才恍然,原来他这几日住的是陆英的房间,他顿了顿:“侯爷昨夜睡在何处?”

“这几日侯爷都睡在书房。”

苏及默了默:“这几日多有叨扰,请帮我向侯爷转告谢意。”

仓术点头答应。

苏及沉默地出了侯府大门,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,仓术隔着帘子将披风递上。

马车正好从旁经过,苏及不自觉放慢步子,可车内的人却未瞧他一眼。

马车走远了些,仓术这才道:“侯爷,苏二公子看起来也是去柳府的,当真不搭上他同行?”

陆英摩挲着手上发簪,闻言斜睨他一眼。

仓术知他未消气:“想来苏二公子也是病急乱投医,并非当真要轻贱侯爷的心意。”

良久,陆英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:“罢了,让人送他去吧,别让这几日在侯府耗费的药材白白浪费了。”

……

江离一身素色白衣,长发披了满肩,他双膝跪着,任由泥泞沾了满身,只是面无表情望着柳府门前进进出出的人。

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
屋外又下起了雨。

苏及撑伞走出,还是头一次见江离卸去一身华贵鲜艳,不由叹息一声:“已经盖棺了,你当真不进去?”

江离脸色惨白,摇摇头:“老师不会想见我,我在门外送行便是。”

苏及只好作罢。

这一跪便是一天,人们陆陆续续离开,只剩下门前白幡和灯笼随风晃动,柳府恢复了往日的清静。

可这清静却不同往常,因为主人不会再回来了……

那家主人曾用一碗阳春面为捉襟见肘的江离解了围。如今阳春面的摊铺还在,请他吃面的人却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一把伞撑在江离头上,少年举着伞柄,劝慰道:“老师,你跪了一天了。”

四下再无其他人,江离愣愣道:“我的老师死了。”

一日下来,唯有这一刻,难忍的悲痛从中泄露了出来。

白荔从未见过江离这副模样,他人前总是戴着一幅面具,或笑面或阴毒,见了他的人只会胆寒。

时间一长,怕是连江离都忘了自己原本的面目。

可面具会有龟裂的一天,最终露出脆弱的真容来。

白荔心疼道:“老师,大理寺定会找出真凶的!”

没错,真凶还没找到。

江离紧紧盯着那晃动的白幡,放在身侧的手渐渐紧握,眼白处蔓延出血丝:“我要让凶手付出代价。”

他对着府门方向重重磕头三下,地面泥浆沾在了额头上、发丝上。

匍匐在地上的身躯许久未动,白荔叹了口气,解下披风盖在江离身上。

一阵细微的呜咽声从披风下传来,又随着风飘远,恰似从未出现过。

……

江离祖籍江州,南明十一年,他还是一介清贫书生,为了考取功名搬来了京城。

可城中开销巨大,就算他卖字卖画也不大能养活自己,时常饥一顿饱一顿。

机缘之下,他碰到了时任太子太傅的柳时清,柳时清见他文采出众,是经世之才,又看中他一身傲骨,便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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