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!”
陆英唤来仓术,带着苏及去了其余随从住的房间。
不过不到半炷香的工夫,苏及又拎着包袱往回走。
路上仓术有些歉意道:“苏二公子,此次运送的粮食太多,船舱装不下,手下的人便自作主张将其余房间用来装运,这才导致房间拥挤……”
苏及无话可说,他实在没想到下人的房间竟已挤得下不去脚。与十多人挤在一张通铺上,一屋子汗臭脚臭熏得他慌忙逃出来……倒还不如陆英屋中的那张小榻,睡不着就睡不着,好歹宽敞。
陆英见两人去而复返,居然也不意外,只喝着茶,似笑非笑瞧二人。
苏及尴尬地挤出一丝笑,小步子迈到榻前:“……这小榻其实也不错。”
陆英心情似乎不错:“那这几日就委屈二公子了。”
军中士兵大多不习水性,擅骑马却不善乘船,更有的从未乘过船,于是刚登船半日,船上一半的人都出现了眩晕呕吐的症状。
就连陆英也中了招,只能待在屋中休养,仓术跑进跑出,忙着给他主子找橘子皮和生姜。
苏及趁此机会溜出屋子,一人在船内船外晃悠,倒是十分舒坦自在。下河捞鱼、乘船采莲是他少时常干的事,船上飘荡起来犹如处在云端,反而令他觉得亲切。
到了晚上,陆英的晕船好了些,着了里衣靠在床头看书。依然是那副睥睨众生的神情,可唇色苍白倒让他显得没那么生人勿近。
苏及脸上的松快还没来得及收回,他扬眉问道:“回来了?二公子可看得高兴了?”
苏及掩嘴道:“咳,倒也没什么看头。”
陆英低头翻着书页:“那倒是难为二公子一看就看了好几个时辰。”
“……”
苏及讨了没趣,自顾自收拾了躺到小榻上。他一侧头,就看见陆英已经睡下,只余下个半隐半现的轮廓。
苏及盯着那轮廓瞧了半晌,心中捉摸着何时才能摆脱这人,正想得出神,却听那头道:“二公子若是睡不着,可以再去外面看几个时辰。”
苏及忙闭上眼,心道陆英莫不是还长了其他眼睛?
不知是这船摇晃得太厉害还是陆英的威严太重,苏及明明觉得乏力,却始终睡不安稳。
恍惚中,苏及听见一阵铁器相交的声音,他心想陆英手下还真是卖力,这么早就开始操练了。
他往陆英床榻一瞧,床榻是空的。陆英去哪儿了?他觉出不对,这操练的声音不该如此凌乱。
夜色正浓,一切事物不甚分明,苏及只看得见陆英的隐约轮廓,他面容模糊,月光下,手中的刀上正往下滴着东西,令人不自觉胆颤。
地上躺倒的数名黑衣人似乎已经死了,只余两道黑影还未倒下,但皆受了伤。两人不再恋战,齐齐从船上一跃而下,落入河中。
仓术等人听见动静赶了出来,船板上点起了灯火,陆英的脸变得清晰。
仓术:“侯爷可有受伤?”
陆英眉间冷淡:“下去领罚,连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比你们来得快。”
苏及身形一僵,他只是躲在门后,没想到陆英竟发现了他。
回了房,陆英坐在桌前擦拭刀上的血迹,苏及坐在小榻上胆战心惊,他还是头一次瞧见陆英杀人,当真如阎罗索命,让人惧怕。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