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彧无奈地帮她清理完,挨着她在身后躺下,却见装死的人忽地又扭向他。
她赖皮地窝进他怀里,脸贴向他胸膛,闭眼闻着他身上味道,心中一时又甜又涨,不由地伸手抱在他腰上,喃喃道:“是做梦么?”
好傻的一句话,他不觉失笑。继而又想到,多半是小玉以往给她的失落和失望太多,如今她才有此不真实感。
他又抱紧她一些。
她仰脸看了他一会儿,尽管他不认旧识,可直觉告诉她,他就是小玉。
她认真道:“我父王,从未涉朝局之争,便是我大哥我也可以作保的!我文山历来只求一隅之安,从未有非分之想……”
“怎么突然说这个?”
意识到失言了,她抛开那些碎念,转移话题:“我们这样偷跑出行辕,真的没事么?”
他亲他额头,“安心。”
她闭了眼,又问:“几更天了?”
“想回?”
“有点困,不大想动。”现在这样很好,她心里莫名熨帖,不是很想起来。
严彧摸着她一头秀发,哄道:“既困了,那便先睡。”
她还想坚持一下,可实在抵不住疲累,他身上味道又好似能催眠,没一会儿她便阖了眼帘。
只严彧心思沉沉,望着那几只半燃红烛难以成眠。
第47章
寅时三刻,天禧敲响了主子的门:“爷,时辰到了。”
严彧看了眼怀里人,她埋在他胸口睡得正香,弯指在她脸上蹭了蹭,柔声道:“瞌睡虫,该送你回去了。”
梅爻抵不住疲惫和困意,只软糯地“嗯”了一声,并未睁眼。他一笑将人搂紧,几下里亲吻磋磨,怀里人算是彻底醒了。
她穿了严彧一早备下的妃粉烟罗软纱裙,自己将长发松松挽了挽,因无发簪可用,便将腰间合欢带解下,在头上绕了几圈。鹅黄浅碧两色纠缠的丝带垂落云鬓,不见钗光珠色,倒显得人别样娇纯。
凤舞和霜启已在院外候了多时,梅爻见了并不意外。主子出走大半夜,若护卫没有动作那才叫失职。因着天色渐亮,又有人来接,她便没要严彧送。
待三人走远,天禧沉声道:“爷,活干完了,兽苑已被控制,人换成了我们自己的。抓了十余头畜生并三个兽师,消息封锁严密,不会打草惊蛇。那三个兽师陆大人正在审,还没什么结果,他们只知如何驯兽,其余概说不知。”
“不用审了,无非是驯一群杀戮机器!至于杀谁、杀器握于谁手,他们未必晓得。”
“还有件事,”天禧嘴角一挑,颇有几分幸灾乐祸,“端王爷昨夜闯了冯少使住处,少使遭逼迫撞柱而亡,叫陛下撞了个正着,龙颜震怒,骂其刁风弄月,狂悖无德,目无君父,已禁了足!”
陛下此行只有一位少使侍驾,这位少使是张天师批了八字、看了面相留下的,谁都知晓这美人儿不是美人儿,是味药,偏李晟胆大包天,敢夺君父命丹!
严彧觉着他不是失心疯,便是吃错了药!
“吃错了药是一定的!”天禧阴阴笑道,“那事之后他便药不离身,这回也是,随身带了好几种,全叫陛下撞见了。据浮玉称,陛下到时他已有些癫狂,一时竟未认出君父!”
严彧眸色一片阴凉:“浮玉太着急了些。”
“属下也这般说她,药给得狠了,只是报私仇,爷要的是他那一船人翻覆!爷放心,浮玉听进去了。不过他闯入冯少使处,似是被下了套!浮玉说他服了药之后,燥得在外转圈儿,似是见了……见了文山郡主,一路跟去了醉心苑!”
眼见着主子眸色发寒,天禧嘴角一抽,又道:“这自是不可能,郡主当时还在爷怀里……呃,我是说,是有人故意引他悖德,有胆做这事儿的,您说会不会是昭华?想搅黄了婚事?”
严彧没吱声,有人比昭华更可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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