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啊——你什么都没听到,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,这种话不要听,小狗会伤心。”
迟知雨张口结舌。
最后憋出一句:“没人给你加戏,你一个人戏就挺多。”
再扭头,男生已经准备往沙发那悠哉转移,舒栗扬声:“等会儿!”
他转头,困惑地指指自己:“叫我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哦,没听到名字,不知道你叫谁。”
到底谁戏多。
舒栗怒极反笑:“你能不能别学我说话?有点自己的创意。”
迟知雨几不可见地颔首两下,一脸“受教了”,又回过头去,慢条斯理往沙发走。
舒栗无言:“迟知雨!”
他这才第二次转头,扯着一个能让人瞬间泄气的浅笑:“嗯?干嘛?”
“我话还没说完。”
他下颌一牵,示意她膝下狗:“继续啊。”
舒栗皮笑肉不笑,走到他面前:“你知道吗,我这会儿严重怀疑你是嘴欠了,无处施展,想找个人上门跟你吵架才把我骗过来的。”
男生闻言,如遭奇耻大辱,满脸不可思议:“骗?要不是饽饽不吃东西,我还会麻烦你这个大忙人登门?你见我给你打过电话?”
舒栗努努嘴,“是没打过电话,但打过视频哦。”
“……”迟知雨暗恨,他之前为什么要做那些多此一举的蠢事,才能让她的招式层出不穷。
他声音低下去:“你先提出的。”
舒栗接茬:“对啊,最后什么也没捞着,还讹走我五毛钱。”
“现在给你看,看回来。”
话音刚落,男生忽的倾低上身,脸一瞬凑近,四目几乎齐平。
舒栗呆住,感官陡然被这张放大版3D帅脸充斥,很难不致人语言系统失灵。
尤其是他浓黑剔亮的瞳仁,直直逼视而来,她瞬时缩小了,被关押在里面,逃不开。
舒栗鼻息凝滞两秒,岔开双目:“好了,知道你很帅了,谢谢。”
她一边夸赞,一边做足了坦然接受此男恃靓行凶后,绝对要从天而降的嘲讽,却没想到他只字未语,径自走回沙发,坐下开始拨弄遥控器。
那上面好像粘到奇怪却无形的东西,他上下正反翻看多次,最后把背面电池板拆卸,自说自话:“哎?怎么打不开?”
舒栗见状,取下左肩帆布包:“我带了电池。”
“七号的是吗?”舒栗在他身畔坐下,窸窣地翻动内兜。
迟知雨隔着头发揉揉存在感变强的耳朵,又摸摸后颈,撑住膝盖,自认岿然地坐定,还掂量起是亲自接手电池,还是把虚假“断电”的遥控器交给她。
靠……他在手足无措什么。
坐这么近,是不是想趁机对他图谋不轨?
他今天要撒谎多少次?
人一生的骗局额度有多少?他会不会为此下地狱?
左侧沙发塌下去的时候,他只觉得心口也跟着陷落了一块。
蓬乱的思绪很快被女生收止,她平静吩咐:“遥控器给我。”
“哦。”
余光里,她娴熟地掰出电池,又将新的替换进去。她的甲面和她的脸一样,不假雕饰,没有任何图绘或油彩,剪成只超出指端一点的弯弧,摩得格外平滑,甲缘也没有半点毛刺和死皮。
拇指上的月牙非常明显,像初阳在海平线探头。
长得好身心舒畅的一双手;
也让他看得很身心舒畅。
他下意识对比自己的。
他十指上的“小太阳”历来是稀缺产品,这两年更是全军覆没,也像他一样糊里糊涂地熄灭了。
嘎达,合盖的响动关闭他窥视的窗口。
左侧的女生已横臂对准电视墙,黑幕变亮,画面定格在CCTV-17,央视农业农村频道。
迟知雨在她即将说话前极速开口:“阿姨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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