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萌本来面色十分愧疚,听见她无所谓地说不喜欢,她也笑开了:“你说得对。”
那天晚上,脚步又轻又重,苏玉飘飘乎乎,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教室的。
装着情书的牛皮纸信封还在书包里。
苏玉把信封拿出来,拆开,反复地看了看,又叠好,放回去。
谢琢说,他不会再收情书了。
她写了一个晚自习的信再也送不出去了。
苏玉还记得今天那个高一的女孩失落委屈、差点要哭的样子。
历历在目,她仿佛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。
如果没有这个女生给她探路,他那些凉丝丝的话大概率就要落在她的身上了。
苏玉还是异想天开了。
她执念未消,贪心过头。
她好傻。
他的妈妈那么温柔,他的家那么大,他连上学都有司机接送,他可以去她连旅游都去不起的地方读书。
她怎么会觉得相处时会有一丝过电的知觉呢?
讲几道题的情分就是缘了吗?
又凭什么认为,沾了哥哥的光,跟他能多说上几句话,就有被他看到的可能呢?
那不是知觉,那是错觉。
她好傻呀。
苏玉以为这件事会发生得很简单。
送一封信而已,他收下最好,不收下的话,她也能大度地释怀。
不会的。
结果是,她释怀不了了。
直到真的撞了南墙才发现,谢琢是她绕不开的执迷。
第二天,谢琢离校的时候,有个男人来帮他搬行李。
是给他家开车的叔叔,苏玉见过。
看着他离去,最后一丝希望就这样消失殆尽,苏玉揉皱了手里的信纸。
谢琢的桌子被清空了,除他之外,班里同学还走了一些竞赛生,下学期会来上课的同学所剩不多。
看样子,他是真的不会回来了。
苏玉回家的路上忽然想起,有一次江萌问他,如果遇到喜欢的女生,你会主动追求吗?
谢琢不避讳回答这个问题,他说他是绝对主动型。
他其实早早就给出答案了。
谢琢是不会被动地接受他人的爱的。
他遇到爱情,会有占有欲,会有进攻性。主动还不够,他是绝对主动。
而不是这样淡淡地平静地,等着手上被人塞满爱意。
苏玉坐在房间的窗前,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自我调整,她看着那盆长势很好的火焰兰。
在这个枯竭的深冬,它是那么的明亮烂漫,熠熠生辉。
它总在提醒着她,喜欢一个人,也不要为他丢失了自己,倘若你为他挫伤自疑,那便是错误的感情。
不要被他的耀眼灼痛,不要成为他的影子,要学着他成为光。
苏玉做了个深呼吸,最终把信封收了起来,拿出卷子来做。
如果暗恋注定无疾而终,起码也要带来一点好处,比如指引着她走向光明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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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夜,谢琢家里仍然安静。
家人一起吃了顿年夜饭,就没别的事可干了。
爷爷奶奶睡下了,爸爸在给生意伙伴打电话恭贺新春,妈妈在用美容仪器折腾她的脸,谢琢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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