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了会儿游戏。
谢家不过年。
这句话可以理解为,寻常人家欢聚一堂的年夜饭和守岁流程在他们这儿都被省略掉了。
家里人不喜欢热闹,不会请亲戚来吃饭,人一多,叽叽喳喳就容易吵闹,也不打牌,麻将滚动的声音更让人心烦意乱。
谢琢在这种环境里长大,早就习以为常了。
不过偶尔看到外面迸发出的巨大烟花,他会稍微走神地想,不知道热闹的春节是什么感受。
长这么大,他没有经历过爆竹声中一岁除的仪式感。
这儿的住所一直挺安静的,对爷爷很好。
年纪尚小的时候,谢琢看到过一次爷爷发病的样子,老人举起双手冲着绚烂的烟花跑去,试图跑进那些“枪林弹雨”,想被时代的洪流带走。
那是他第一次撞见,谢琢吓坏了,抓紧妈妈的手,躲到大人的身后。
后来,在他们的只言片语里,他听到了“自杀”这个词。
从此,烟花对谢琢来说,就是枪林弹雨。
乔雨灵从北京给他寄了个VR头盔过来。
打发时间,谢琢试了一下,就短暂地搁置了。
头盔被他抓在手上,他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。
好像在等待夜空里有什么东西升起。
然而这一片是很安静的。
这边的居民楼不多,谢家父母跟人家打好招呼,尽量不要在社区里放烟花,邻居们也都友善地应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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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琢。”
妈妈向敏言从楼上下来,“发什么呆呢?”
谢琢看向她,问:“爷爷睡着了?”
“嗯。”她点点头,心里似乎也有些想法,紧接着问他,“我突然想起来,爷爷前段时间住院,你说你一个同学帮了忙,有没有好好感谢人家?”
谢琢想起了苏玉,想到那天晚上她的两番拒绝。他摇头,淡淡说:“她说不需要。”
向敏言低眸想了想,她觉得儿子做事情还是有分寸的,他给这么一个反馈,大概是因为人家执意不收下心意了。
她点点头,又看向他手里的设备,温温柔柔地笑:“什么游戏,妈妈也玩一玩。”
谢琢把VR眼镜给她:“你戴上这个。”
给妈妈细致地讲了一下这个东西怎么操作的,向敏言在他的指导下玩得很投入。
谢琢坐她旁边,刚示范完,就看到手机亮了一下。
显示了一串长号码。
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,他猜可能是祝他新年快乐的朋友。
“我接个电话。”他拿起手机,去旁边窗户口站着,才不紧不慢地接起。
谢琢开了点窗,让花园里的冷风拂面而来。
他刚按下接听键,就听见那头碎碎的风声,和女孩一声轻柔的呼唤:“谢琢。”
她挺喜欢喊他名字的。
字正腔圆的调子,甚至屡次让他听出了过分珍重的意思。
喊完了这次就等不到下次似的,那般珍重。
“苏玉吗?”
她静默两秒,发出短促而显得拘谨的一个音节:“……嗯。”
然后,苏玉又喊了他一声:“谢琢。”
她很轻地说:“我在你家门口。”
谢琢愣住。
他立刻把客厅的窗帘掀开。
一楼的花园挺大的,枯枝还是挡了一部分视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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