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此事并非我意。”他的眼中缠织着焦急与懊恼,唇瓣血色褪尽,面上却没有濒临绝境的慌乱。
是他的错。
是他被肯定好,得意忘形,是他太过专注接住她,忘记最为重要的大事。
“欺骗你,实在抱歉。”
他从袖口取了块方帕,挡下即将落到少女脸上的灰烬。依然温柔地望着苏时悦,慢慢直起腰身,想将她扶起。
眸底是一片幽深的黑暗,恰似无波古井。道歉的同时,已迅速冷静下来,思索下一步的对策。
还能装下去吗?还能继续主导这场戏目的发展吗?若能一直隐瞒下去,也是极好,可万一她已经不再信任他……万一真的装不下去,不如撕破脸,让她看看,他到底是什么人。
戾气于少年眼底浮出,须臾淡去,念头一闪而过,很快被闻归鹤否决。
那是下下策,若是把她扔给白羽,锁在风陵谷中……
下次见面,她还会对自己笑吗?
“姑娘方从秘境中脱身,身心俱疲,或许听不进去。与我回家,休整停顿后,我再慢慢与你解释,可好?”闻归鹤耐心地与她解释。
下一瞬,他的双瞳漫上水光:“诚如姑娘所言,你我之间存着剪不断的联系,就算再生气,也不能拿咱们的性命开玩笑。”
只要承伤咒还在,他就能有几百种软硬兼施威胁她的方法
。
苏时悦像被火舌舔到般,猛往后缩。再也无法忍受,“啪”一下,打开闻归鹤的手。
“别碰我。”
“你从没认可过我,你一直在耍我,你根本不把我当回事。”苏时悦一手握紧法鞭,一手被闻归鹤拘囿,浑身颤抖,竭力表达自己的看法,“我……”
她想用尽伤人的话语,去谴责,去抗诉,话到嘴边,却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喉咙发疼,四肢绵软,简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,无力又憋屈。
她借着甩开闻归鹤的力道,高扬起手,面对那张任打任骂的笑脸,却什么都做不到。
手往外探,眼泪积蓄在瞳孔,随时会奔涌而出。
直到木楼因过高的热量不断膨胀,噼里啪啦,赤光四射。飞溅的火星往符舟而来,落在少女腕上。
落在那串仿佛永远不会磨损的珠串上。
陆辞岁与苏时悦说过,生死契阔的咒术由于她的穿越,再加上一路上的灵力冲撞,早已不堪一击,随时都会崩碎。
在不知不觉间,主人与从者双方的联系好似串联饰品的红线,越来越细,越来越淡。
最终。
火星落下,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吞噬纤细的丝线。
丝线在高温下卷曲、变黑。
“嘎达”一声,红线松散。
晶润的珠子失去束缚,如同雨滴般,乘着气浪漂浮在空中。悬停半刻,嗖地下落,散得七零八落。
苏时悦一寸寸地转头,符舟、少年,耳畔的说话声,都变得遥不可及,极为陌生。
“我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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