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凌之端坐太师椅上,冷白的眼皮垂下,眼神淡漠地睇着站在下首的章嘉义。
“拣重要的,一会儿我还要进宫。”
今日文渊阁轮到他当值,要在内阁值房守夜班,他正着急出门,却被章嘉义给堵在书房里。没什么心思应付他,只想叫他快点把这个把戏唱完。
章嘉义嘻嘻笑着,还是那一贯的没脸没皮,只是脸色有种不自觉流露的嚣张。小人得志,若他自己照照镜子,恐也会第一时间想到这个词。
“叔,我来就跟你谈三件事:这第一,让我和我娘马上搬出那个小院子,回来章府;第二,苑马寺那个破烂活计我是干不下去了,钱少活多,上峰还忒难伺候,你给我想法儿调到别地方去。朝廷那么多肥缺,你个内阁大臣,这事儿不手拿把掐的吗?第三……”
他还在如数家珍,章凌之一声嗤笑,打断了他的话头。
他下意识闭了嘴,望向高坐太师椅中的章凌之。男人面容沉进夕阳覆下的阴影中,手敲着扶手,像尊威严煊赫的神像。
凝视半晌,他淡淡开口:“章嘉义,你觉得你凭什么,跟我谈这些条件?”
“我……”
“赶紧走吧,别跟我这儿闹……”他撑着扶手,顺势就要站起身。
“叔!”他气急,差点跳脚。
“你要是真这么狠心对我们娘俩,那可别怪侄儿我撕破脸了!”
章凌之垂下手,又坐回了椅子里,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他蹙眉,语气强硬了起来。
“要是你不答应我提出的条件,别怪我把你那点子丑事,全都给你抖搂出去咯!”
章凌之敲两下扶手,淡定如水,“又想拿嫂嫂的事做我文章?章嘉义,你还有什么新鲜的招吗?”
他一点没想起来,自己能有什么把柄握在他手上。
就算是他故意在外面把自己和嫂嫂的流言推波助澜,可他章凌之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,风言风语,不痛不痒,能耐他何?
他以白身走到如今这一步,手上干干净净是不可能,想要毁坏他风评的政敌们自然也是不乏其数。 W?a?n?g?阯?发?布?Y?e?í????μ???ě?n?②?〇?2????????ò??
但在男女关系一事上,他章越行得正,坐得端,没什么可害怕的。
“呵。”似是觉出他的问话可笑,他轻嗤一声,“章阁老,你和你养女做的那点污糟事儿,就不用我亲自开口说了吧?啊?”
章凌之哑然,被他的荒唐惹得气极反笑。
“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?空口白牙的,你又想造什么谣?”
说着,他似是真动了怒,“章嘉义,管好你这张嘴巴,雪儿不是你可以随便拿来玷污的,休想把主意打到她头上!”
他要怎么诋毁自己,他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,可若事涉雪儿,他断然不会放过他。
章凌之并不知道,这无赖已经在街市上犯了一次浑,只是那些风言风语,还没有传开罢了。
“哈!哈?哈哈哈哈……我?”他指了指自己鼻子,“我玷污她?叔,你会不会太不地道了点?”
“啧,说真的。”他双手抱胸,“都是章家的人,都是男人,你那点心思,就没有必要跟自己亲侄子瞒着了吧?啊?”
“你自己做过什么,你心里没点数吗?!”他忽然暴起,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骂。
“你章越敢拍着胸脯对天发誓,你从来都没碰过她吗?!”
瞳孔轻轻震颤,眼睛有片刻失神。
是,他是不敢,他真不敢。
那些龌龊的心思,掩埋在深梦之下的。
更可怕的是,他吻过她。
像个卑劣的、强硬的禽兽,夺走了少女的初吻。
他不止一次地吻过她,在自己清醒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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