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偷来的,淳于清更是被逼着做了她的男朋友,陪着她一起胡闹。
这段时间的各种流言蜚语,甚至淳于延顺被气的都动了家法。
她也该闹够了。
早晚都要面对自己的结局,又何必拉一个人共沉沦,让他和自己一样痛苦?
入院的事情是提前安排的,所以入住的过程很顺利,只是淳于清作为家属长得有些过分惹眼,引得护士们频繁查房。
自从发现淳于清走在大街上都总被搭讪之后,云柠每次都会牵着他的手,或者挽着他的手臂,有人搭讪就笑眯眯的婉拒。
但这次云柠却仿若没有察觉一般,神情平静到有些冷漠。
云柠给手术同意书签完字,淳于清拿着走了出去。
虽然护士说一会儿会来取,但想到她们频频进出,影响云柠休息,淳于清还是亲自送去护士站。
离护士站不远,两道轻细的交谈声钻入淳于清的耳朵。
“你觉得VIP病房的那个病人,和送她来的男人是什么关系?”
“不知道,看起来像兄妹,但又不是一个姓。”
“长得这么帅,还会照顾人,简直就是理想型啊。”
“说不定你还真有机会,毕竟那个男人穿着西装,看起来比女孩儿大挺多的。”
淳于清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服,走过去把手术同意书放在护士站,沉声说了句:“他是我女朋友。”
不等两人有什么反应,淳于清转身回病房,走到门前忽然停下脚步,鬼使神差的脱了外套。
第一次在医院过夜,云柠失眠到后半夜,才有了些昏昏的睡意。
头顶的暖风徐徐地吹着,云柠仿佛看到了云知秋,她就站在不远处,面带微笑的看着她,知性优雅,神采奕奕,是她生病前的样子。
云柠心中一喜,想叫妈妈,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发不出声音。
眼看着云知秋转身离开,云柠连忙追上去,却发现她无论多么用力,永远都和云知秋隔着一段距离。
然后,她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……
云知秋对她宠爱,却也十分严格,完全按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培养她。
云柠看到她在画板前、钢琴旁、奥数班、芭蕾舞台前,耳提面命的说:“你是我的女儿,怎么可以不会。”
小时候的自己哭丧着脸,泪流满面的看着云知秋,稚嫩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喊:“我讨厌你。”
云柠心中一痛,想去捂住自己嘴,不想让妈妈听到这么刺耳的语言,却在触碰到自己的前一秒,眼前的画面倏然消失。
周围光怪陆离的流转,时间仿佛被按了加速键,云柠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,看着云知秋被确诊,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,看着爸爸无情离开的背影,看着周围人的冷嘲热讽,看着云知秋躺在病床上,从生气勃勃到一点一点枯萎衰败。
生命的最后一刻,云知秋无声的哀嚎在云柠眼前无限放慢,她想牵住云知秋拼命抬起的手,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。
她的心脏猛地收缩,剧烈的疼痛传来,她再次亲眼看着妈妈去世,可她拼尽全力仍旧没能在妈妈生命的最后一刻抓住她的手。
眼前的一起在慢慢消逝,云柠像是冲破了某种阻碍,终于叫出了“妈妈”,喉间涌起浓烈的血腥味,突然踩空般的失重感传来,云柠挣扎着醒来。
她浑身冷汗的躺在病床上,呼吸粗重的喘/息着。
淳于清眉头紧皱的坐在床边,见她醒来,直接抱起她,炙热的大掌轻轻拂过她的后背。
云柠额头轻抵着淳于清的肩膀,紧闭着双眼缓和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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