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门即是通亮的长廊,静悄悄无半点声响,他立于白墙边那盆龟背竹旁,在光源下微抿唇看她,虽安静不言,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。
她的纯白蕾丝睡裙外套了件灰色开衫,发梢湿润,几缕贴着脖颈,黑发与雪肤,形成浓烈的反差。唇色较之平常深些,有摩擦过的红润感。他略恍神地想,她刚才在做什么。视线停顿久了些,她微咬下唇,歪着头看他。
徐桉远喉结轻滚,目光闪动片刻,解释行径:“我就在你家楼下。”
“你在我楼下干嘛?”
“我……散步。”
终忆恍然点头,直戳戳分析:“你每晚运动量挺大呀,从长桥南到车环路口,这得从下午开始走吧?”
他头昏脑热,挥之不去那抹红,以及大片的白。不自然地垂眸,不与她对视:“谁说散步只能用走,我骑一段走一段,不行——”
绵软冰凉的触感贴他小臂上。曾记影片画面里,美人仅用白缎便能勾走书生,并非轻纱缠人,而是心被蛊惑。他手臂微抬,被她牵引进屋,扣紧了门锁。屋内比室外暗,再去寻那双眼,她不是倩女幽魂,她是终忆。刻在他心上的……那道影。
“外面隔音不好,十点多了。”要做素质租户,不能扰民,“手上提着什么?”
他慢半拍低头,逃脱迷魂阵,搁包拉链,捧出一口保温小锅,揭盖后香味四溢,金汤浓郁,她微诧:“土鸡汤?”
“我妈让我带来给你,担心你一个人住,吃不好。”
她笑:“阿姨真把我当亲女儿呢。”
终忆挨他坐下,低俯身去瞧,软发从肩上滑落,触他手背。他手指动了动,手腕慢速转过,还未碰到,她直起身,那缕秀发从他朝向她的指尖上溜走。
徐桉远忽而道:“你想当我妹?”
“为什么这样问。”她被他这股认真劲唬住,思忖着道,“那可以吗?”
“没可能。”他硬邦邦地回。
终忆笑吟吟的:“我还以为,你会想听我叫你哥呢。”
他时不时瞟她,声不自觉低几分:“这么晚了,你和周帆尽那小子聊什么。”
“没怎么聊,他还提到你。”终忆盖上锅盖,“替我谢谢阿姨,明天我再喝。”
“我饿了。”徐桉远突兀道。
她怔了怔:“那怎么办?”
“我要喝汤。”
一口锅,两只碗,汤水金灿油亮,鸡肉厚实切块,葱白姜片去腥,八角花椒提味,大枣枸杞点缀,撒上小把嫩绿葱碎。头顶是空调冷风,桌前是汤碗热气,两人肩并肩,在沉默安静的氛围里,共享这份夜宵。
“你觉得周帆尽游泳学得怎么样?”
“速度快,爆发力强,100米自由泳是他的强项,不过耐力还不够。”
“那就是有点天赋了。”
“进市赛没问题,省赛还得再练。”
“他很有朝气,热爱又努力,总会让我想起以前的你。”
“你会想我?”
“……”
她吃到一半停住,只因太饱太热,他也停下,用一种“你不吃我也不好一个人吃”的眼神望着她,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,聊得少吃得多,倒把这锅汤全部消灭。
用时一个小时零三分。
再度回神,两人已经一前一后迈入电梯。夏日晚风吹乱发丝,吹不散闷热。徐桉远目光追随着走在斜前方的女人,过膝睡裙纯白无瑕,轻裾随风还,勾出曼妙腰身,是双目触及便可感知的柔软。这一刻,竟有些后悔她送他下楼。好在街静人稀,花坛边也仅他们二人。
“你只是他的家教,不要过分介入他们家里的事。”
终忆环抱双臂,一侧草丛耸动,她瞥了眼:“放心,我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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