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池给他打的电话。
昨天晚上翻出来的盒子还放在桌子上,江时坐在床上接了电话。
刚一接通,张池骂骂咧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,“我靠宋时!你手机欠费了知不知道?话费都不交!”
江时道:“我江时,谢谢。”
张池:“……”
江时又道:“最近没看手机,不知道欠费了,你找我干什么?”
张池跳脚,“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人话吗?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?你一个人往深山老林里跑,被卖了都没人知道,我是在关心你。”
江时往床上一躺,摸了颗糖到嘴里,“好着呢,吃好睡好。”
张池道:“是吗?那你拍张照片给我看看。”
江时看着头顶爬着蛛丝、黑黢黢的木头房子,他翻个身,“有什么好看的,我跟着我亲妈,她总不能亏待我。”
“你清高,你了不起,走了多余的钱都不拿一分。我问过宋建安了,你那地方喝水都要靠挑,面朝黄土背朝天的,回家了还要跟着干农活,就你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,你干得明白吗?”
江时:“……”
张池问他,“你真的一分钱也没带走?”
“不算吧。”江时道:“多少还是有一点。”
张池真是服了他了,“你在宋家这么多年,哪怕不是亲生的,没功劳也有苦劳吧,人家都没说什么,你倒好,人一走,钱全留下了,到现在连话费都交不起。”
江时说:“如果你打电话是为了挖苦我的话,可以挂了。”
张池:“我他妈那是担心你,担心你饿死在那破山沟沟里。话说,你钱够用吗?有没有人欺负你?”
江时:“够用,没有。”
张池:“真的?”
江时:“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受气的人?”
张池:“……”
这哥只会让别人受气。
眼看江时的耐心即将售罄,张池犹豫了会,还是忍不住开口,“那个……霍寂找我了,他问我你在哪里。”
江时原本含笑的眸子冷下去,“你跟他说了?”
“没。”张池咽咽口水,“你不同意,我哪敢说啊。”
江时道:“你转告他,说他爷爷过得很开心,就不劳烦孙子惦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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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挂了电话,江时在床上赖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才起来。
他收拾两件衣服塞书包里打算带去学校,临走时,江时看着桌子上的盒子,顿了几秒,最后还是拿起来塞书包最里面的格子里。
新的一周风平浪静。
江时对学习没多大兴趣,大部分时间都是趴桌子上睡觉,要不就是拿手机玩游戏。
他的同桌是个剪着齐刘海的女生,话很少,两人平均下来一天也说不了一句话。倒是窗边和走廊总是出现些陌生的面孔,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江时。
世上总不缺胆大的人,在周五晴朗的午后,江时被一个女生拦住了。
粉色信封里封存着少女的心事,可江时碰都没碰一下,指尖勾着空荡荡的书包,侧身绕开了女生。
“抱歉啊,我不谈恋爱。”
礼貌又冷漠。
转学这几周,大家对这位漂亮转学生的印象就是如此。谁和他说话他都会回应,可也仅限于回应。唯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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