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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已热,烈日昭昭,无风而人心自动。
大理寺门外的面摊上,卖面的汉子百无聊赖地闲坐着,看着寥寥无几的行人,低头看了看脚边趴着的狗,又抬头看了看天日。
打眼看到一行人出来,立马下意识站直了身体。
为首之人风姿持秀,一身绣着獬豸的官服,虽没有佩刀,却气度凛然,仿若古剑藏于鞘,隐匿但不减杀气。
罗家的马车正好停在他们面前,罗谙一下马车,即与之对上。
刹那之间,宛如两军交战,无形之中的刀光剑影你来往我。稍过片刻后,光影顿止一派和气,仿佛先前的厮杀皆是错觉。
“裴大人,我那侄子已死,真相还未查明,外面已然传得风言风语,本官实在是痛心。”
“罗大人此言何意?案子已结,何来还未查明一说?”
罗谙端正着脸,道:“裴大人是大理寺的寺卿,按说查案一事容不得旁人置喙。然而死无对證,仅凭那些人的一面之词,如何能断定我侄儿逼迫那女子?我罗家的儿郎,万不可能行那等畜生之事。
我已查清楚,是那女子引诱我侄儿不成,在府中散布谣言,让一些不明就里的人认为是我侄儿觊觎她。她淫计不成,恼羞成怒给我侄儿先下媚药,再下毒,事发之后自知难逃一死,这才当场自尽身亡,还请裴大人明查!”
说着,他一挥手,即有人帶着好几位罗府的下人过来。
那双精明的眼睛,与裴郅对视着。
有行人远远见着,本有些好奇之心,意欲上前来打探一二,还不等靠近一些,便被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氛给吓得退避三舍。
面摊下那趴着的狗,也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,突地“汪汪”地叫唤两声,很快声音低下去,变成认怂的哼哼叽叽。
裴郅神色平静一如往常,只眼底更冷了些。
他看着那些人,道:“既然罗大人还有新證,本官自当重审。”
那些人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巧合的是,与先前那批证人互为至亲关系,或父子,或是母女,或是夫妻,又或是姐妹。
案子一重审,与之前的证据弥合在一起,倒像是之前的人不明就里,证词有失偏颇,加上后来这些人的说辞,以及一些关键的证物,才算是补全所有。
正如罗谙自己说的,并非是罗大公子逼迫那小妾,而是那小妾不安分,勾引罗大公子不成后生出毒计害其性命。
如此一来,案子的结论完全不一样。
裴郅让人重新写了卷宗,再一次结案。
罗谙当着他的面,吩咐府中下人带着新的结案结果在京中四处奔走相告,以洗清自己侄子之前的污名。
他淡声道:“我大理寺也会出告示,将此事昭告天下。”
“那就有劳裴大人了。”
罗谙看着他,目光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,“听闻陛下已为裴大人与顾家四姑娘赐婚,本官在此给裴大人道喜。只是我还听说顾四姑娘命格不太好,裴大人当真不在意吗?”
“别有居心的传言,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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