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底朝天,也没找出一个受过拶刑的妇人,原来是男扮女装。
裴郅将人带走后,趁着众人议论纷纷时,她寻了个刚喝过酒,头有点晕的借口離开。
这借口倒也不是全凭捏造,而是她这辈子从未饮过酒,身体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力,越是走得急,酒气就越上头。
她没有追上裴郅,却见到了裴郅身边的侍卫。
那侍卫姓周,名阳。
周阳是特地留下来等她的,代传自家主子的话。
“我家大人说,今日人多眼杂,他不便与姑娘说话。若是被人瞧去,对姑娘的名声有碍。若姑娘有事,可以写信告之。”
正人君子就是正人君子,从这等小事便可见一斑。
草木繁盛的季节,入目皆是绿意盎然,谁也不知它们曾经在荒芜的严寒中有过什么样的挣扎。
酒气染满她的脸,面若桃花。
她有些头沉,扶着假山歇息时,听到南柯轻咳一声,然后她回过头去,一眼便看到朝自己走来的羅諳。
清俊的长相,儒雅的气度,成熟而精明,是个极其出色的中年男子。
“四姑娘突然離席,可是身子不适?”
顾荃扯了扯嘴角。
自从万仙寺回来之后,她的身体是前所未有过的好,虽说不是完好如常人,却也相差不了多少。
更让她惊奇的是,这次生命力持续多日,直到今早起来她依然不觉虚弱。揽镜自照时,更是肉眼可见的气色不错,何来的身子不适一说?
“多谢羅大人关心,我没事。”
她侧过身体,欲从另一边离开。
羅諳出现在这里,不是随意,而是故意为之,又岂会容她就此离去,自是长腿一迈,挡住她的去路。
“你喝酒了?”
这么亲昵的语气,谁听了都会觉得他们有一腿。
南柯护着她,像护着鸡崽子的母鸡一般警惕不敬地看着罗諳。
罗谙无视南柯的存在,眼睛里只有她,“四姑娘似乎很怕我?”
“罗大人,且不说长幼尊卑,单说男女有别,我也应该避着你。”她见避不开,索性直面应对。故意板着小脸,本意是表现自己的严肃,却不知因为酒气上头的缘故,越显娇态,甚至不经意间媚色横生。
罗谙眸色渐深,目光中尽是包容,仿佛在纵容着她。
“我对四姑娘无恶意,僅是关心而已。
顾荃感觉像吃一只苍蝇般,说不出来的難受。更难受的是遇到这样的事,她不仅不能戳破,还得虚与委蛇,否则一旦捅破窗户纸,说不定更难应对。
这位罗寺郎和罗月素不愧是父女,套路一样,表现也差不多,一个说喜欢她,一个说关心她,皆是不怀好意。
他们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?
钱?还是色?
或者一个为钱,一个为色。那她可真是太倒霉了,居然碰到这么一对神经病父女,处处阴魂不散。
“刘姨娘的事,我已听说。”罗谙望了一下四周,然后压低身体,不掩侵略之意,“方才的事,我相信你也应该能看出来,是冲着顾家来的,也是冲着你来的。”
针对顾家的人,针对她的人,难道不是罗家吗?
她心里这么想着,眼神里也明明白白地流露出来。
罗谙轻笑一声,“你在怀疑我?”
不管怀不怀疑,她都不想和这人扯上关系,和罗家再有瓜葛。
“罗大人,明人不说暗话,你对我实在是逾矩。你家有贤妻,夫妻恩爱人人皆知,我本不想恶意揣測,却心中难安。”
罗谙眼底隐有一丝讽刺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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