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床上躺着一个人,沉睡如静月,皎皎而华光。
她一步步走近,第一次无所顧忌放肆大胆地看着这个人,目光一寸寸在他脸上巡视,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。
这人长得可真好看。
如果她进一步地与之親密接触,气息交换相濡以沫,是不是得到的生命力会更多?甚至能完全治好她的弱疾?
她如是想着,跃跃欲试。
当她低身下去,与床上的人紧紧相贴时,哪怕是在梦中,她的感官却很清楚,清楚到似乎能闻到男子冷冽的气息,还能感覺到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的生命力汇入她体内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慢慢睁开眼睛。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唇,仿佛有种似有若无,却不属于自己的味道。身体充盈的体力讓她震驚,她生平第一次醒来后不再是昏沉虛弱,反倒是精力充沛,与正常人相差之无,仅是略逊一些。
难道梦里接触的也算?
陌生的屋子,熟悉的床帘用物,恍惚忆起自己此时不是在家中,而是在萬仙寺。
她琢磨了一会儿,覺得梦里发生的一切不可能作数,想着应是昨晚上他们抱得够久的缘故,无论如何也
不会知道梦虽是梦,现实中却发生相同的事。
南柯比她早醒没多久,有些自责,“姑娘,奴婢今日睡迟了,误了取朝食的时辰。”
她睡过头不意外,南柯可从未睡迟过。
主仆二人一对视,皆感覺到不对。
南柯机灵,立马去查看昨晚的熏香。香几乎已燃尽,灰烬中还残留一小截。她拿起后闻了闻,又点燃后细嗅,脸色越来越凝重。
“姑娘,是迷罗香,都怪奴婢疏忽。“
人一进寺庙,没有红尘喧嚣,没有世俗纷争,仿佛进到方外之地,不自觉以为已经远离世间所有污秽,警惕心自然也跟着松懈。
顧荃道:“不怪你,我也大意了。”
昨晚的那个旖旎荒诞的梦,或許也是迷罗香的缘故。
正说着话,外面传来解永的声音。
“顧四姑娘,你可起了?”
南柯連忙出去,不多会儿回来,说是解永见她们一直未起,已代她们取了早饭。
顾荃收拾妥当后,出门见他,自是一番道谢。
他搖着扇子,锦衣华服风流倜傥,哪怕是在寺中,也不改自己世家公子的张扬做派。他打量着顾荃,像是头回见面那般極其的认真。
“我受人之托,原是来终人之事的,没想到顾四姑娘一直未起,我便擅自做主,替姑娘取了朝食,还望姑娘莫要嫌我多事。”
顾荃也不羞赧。
她打小身子骨弱,家中长辈自来免了她的晨昏定省,她想睡到几时起就几时起,有父母的维护疼爱,谁也不会说她什么。
“解伯爷见笑了,我向来起的晚,今日还算是早的。”
解永讶然。
这位顾四姑娘,当真是与别的姑娘不一样,难怪能入了裴廷秀那小子的眼。
他取出一封信,递过来,“这是别人托我转交给你的。”
信封上无字,但顾荃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写给自己的。
信上不再是那种活字印刷出来的字,而是人为手写。遒劲有力的字体,一筆一划中仿佛在收敛着什么,連筆锋都没有暴露太多的锋芒。
上面写着:我已回京,保重。
所以案子是破了吗?
她正思忖着,听到解永问她,“顾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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