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廷秀,你这是无视尊长……”
罗中丞被按在刑凳上,挣扎乱叫。
罗侍郎闻讯而来,问明来龙去脉后,任凭自己的弟弟大喊冤枉也没有包庇,“裴大人作证,自是不会有假,但其中确有误会,等此事一了,我亲自上门向顾侍郎和顾协律郎解释。”
顾荃隔着薄纱看他,但见他清瘦而端正,一双眼睛精明至极,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人。他话说的滴水不漏,比顾勤的道行不知高出多少。
他睨向顾勉的目光凌厉无比,分明是已看出端倪。纵是如此,他却并没有说破,而是亲自下令行刑。
一杖一杖的板子下去,罗中丞是惨叫连连,瞧着不像是假打。
“大哥,大哥……”
罗侍郎对自己亲弟弟的求助声充耳不闻,眉头都未曾皱一下,仿佛压根听不到那一声接着一声呼嚎。
“顾协律郎与我这不争气的弟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,日后冰释前嫌,指不定还能有另一番机缘。”
“罗侍郎说笑了,下官与罗中丞万没有冰释前嫌的可能。他欺人太甚,下官再是官微言轻也容不得他欺辱,今日之仇,我必不会忘!”
罗侍郎听到顾勉这话,不仅不恼,反倒一脸的宽容,“顾协律郎,人不可能一直年少轻狂。”
罗家和顾家几乎是前后发的迹,相较顾家曾出过两位帝师的荣耀,罗家先祖们的功绩则要逊色许多。
而今表面上看着两家差不多,内里已然大不相同,或许用不了多久,罗家就要超过顾家。这一切的转变,皆缘自顾家子孙的不如人
顾勉低下头去,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眼中的落寞。
*
杖责完毕后,罗中丞已晕了过去。
他一连受了三十杖,哪怕是醒着也根本无法自己行走,由罗侍郎安排的人抬上马车。
马车很快驶离,谁知在拐弯处出了变故,只见车轱辘不知何故突然散了架,整个马车倾倒在地。
罗中丞重重摔出马车,直接摔醒过来,紧接着是一声声的惨叫,不知是杖刑的伤疼些,还是摔出来的伤更重些。
罗侍郎脸色一沉,疾步赶了过去。
知女莫若父,顾勉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女儿。
顾荃扶着他的手动了一下,眼神相汇时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“爹,我们走。”
今日时机不对,若不然她还可以讨些好处。
父女俩没走出去几步,便听到裴郅冷淡的声音。
“顾大人,且慢!”
顾荃和顾勉对视一眼,齐齐转过身来。
顾勉客客气气地道:“今日之事,多谢裴大人,改日……”
“顾大人,你落了东西。”
裴郅打断他的话,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玉佩,
顾勉一摸自己的腰间,当真是空无一物,想来应是之前杖责时落下的。
方才有那么一瞬间,他和顾荃都提着心。
顾荃还以为是自己做的手脚被人给看穿,眼下危机解除,这才半掀着眼皮看去,视线之中是那枚通体碧绿的玉佩,以及年轻男子好看到过分的手。
裴郅的手极长,分明如画,但她却无心欣赏,而是思量着若是抓上一把,是不是就能续命好几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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